好凶的吻。
唇舌被吸卷得舌根发疼,嘴唇被咬破了,铁锈味弥散开来。
夏小梨疼得眼里沁出泪来,发出“唔唔”的推拒声。
刑赫野扣住她的手,将人翻过来,掌住后颈压着重重地吻,发泄一般,漆黑的眸紧紧锁着她。
像处在暴怒边缘,随时要把猎物撕咬开的狼。
夏小梨本能感觉到了危险,瞳孔微颤着停止了细微的挣扎,忍着疼,努力软软地回应,像温顺的羔羊。
男人狂烈暴躁的吻,被舔得渐渐收了力道,含吮着女孩柔软嫣红的唇,沉声低喃:
“夏小梨,你再让我难受,我就让你疼,知道吗?”
夏小梨眸光颤颤。
她其实不知道,但这时候哪能再招惹情绪不对的男人,连忙眨动羽睫,主动仰起下巴,蹭了蹭交叠的唇。
柔软的触感,让人心悸。
安抚效果极佳。
刑赫野眸中戾气稍退,奖励般在她破口的唇角一啄,嗓音还有些紧绷的低哑。
“后天,会有M国最好的植物人促醒医疗团队过来。”
夏小梨身心一震,怔怔地望着刑赫野。
“吓傻了?”
男人微撑起身,掌心扣着她的细颈摩挲,语气低懒微哑。
“你说,该叫你夏黎,还是夏小梨?”
太久了,久到夏小梨已经完全淡忘了幼时的名字。
“刑先生……”
她呼吸微颤,杏眸里有几瞬的茫然,眼泪却当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刑赫野眸中闪过一丝的疼惜,周身凌厉压迫的气势敛去,将人搂坐起来,指腹随意擦去那抹湿痕。
“怎么还没睡着?”
“这可不像你的小猪睡眠质量。”
仿佛硝烟骤散,春风拂来,男人神态变化太快、太过自然,好像方才突然深夜入室咬人的不是他。
夏小梨脑子里一团懵,坐在床上抓着布海豚,傻傻回答:“我、我正要睡……”
刑赫野挑起眉,意识到什么,懒声问:“夏小梨,你是不是睡不着?”
说着,歪头凑到她面前,戏谑道:“没我抱着,你自己睡不着了?”
夏小梨莫名心虚,抱着海豚往后躲,一手胡乱拉扯屁股底下的被单,往身上盖。
“睡、睡得着,我要睡了,先生您回屋吧。”
刑赫野一动不动,随意曲腿坐着,垂眸瞧躲在被单里装睡的小姑娘,唇角若有似无勾着。
果不其然,不过几秒,女孩又露出脸来,眼神亮闪闪。
“是真的吗?后天。”
刑赫野盘起长腿,单手撑着脸,姿态随意又认真地问:
“夏小梨,再给你一个机会,有没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嗯?”
原来……是这个意思。
刑先生都知道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每次带夏耀平去医院复检,夏小梨和奶奶都听医生委婉提起过,M国有多起植物人促醒手术成功的案例,他们的干细胞促醒技术一直在发展,近两年成功率几乎提高到了30%。
但费用是普通家庭几辈子都承担不起的,那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一直吊着夏小梨。
现在,或许,是有人把这个在天边的希望引绳,垂到了她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
只要她伸手。
夏小梨鼻腔骤然一酸,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抓住了男人搭在膝头的手指,紧紧攥着,颤声:
“刑先生……您帮帮我。”
“求求您,救救我爸爸……”
第81章 狗腿梨梨
女孩的手心微凉,声音里压着无助祈求的哭腔,听着能叫人心碎。
刑赫野却感觉在心口压了一晚上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反手攥住她,将人拉起来,搂进怀里,嘉许地摸揉后脑勺。
“乖,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笨死了。”
夏小梨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张嘴呜呜哭得像个孩子。
这无助不安的哭声,和刑赫野看到的视频重叠。
属于5岁的夏黎和20岁的夏小梨,属于他怀里这个坚韧的笨女孩儿,太过让人心口酸涩软塌。
“笨梨。”
男人双臂收拢,将娇小的身子完全搂进怀里,抱坐在盘曲的长腿上,大掌在纤瘦后颈和肩背轻轻抚拍。
比逗哄四岁的小外甥还要多几分耐心。
夏小梨哭得脑仁一阵阵疼,像是陷进了五岁的噩梦里。
她抓着刑赫野,额头抵着男人被浸湿的胸膛,不停往里钻,呜咽着“爸爸”“爸爸”。
刑赫野敛眸忍了忍。
又忍了忍。
终于憋不住,伸手将人刨出一点点,咬牙强调:
“夏小梨!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爸爸!”
这话,简直比镇静剂还有效。
夏小梨的哭声戛然而止,水涟涟的双眸傻傻看着,微拉着脸却十分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