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看你们曹家胆子大得很。”谢羡予倏地抬眸,眸中尽显锋芒。
曹大人脸色倏地白了,僵在了那里。
宣王立即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大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凭空造谣!这是不把谢大人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曹大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曹家的女眷也吓的慌忙跪下。
“老臣不敢,是这丫头胡说八道,我回去定要好生管教她!让她再不敢胡言乱语!”
曹大人连连请罪,但谢羡予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曹大人气的一巴掌扇在了曹蔓的脸上:“你这畜生,胡言乱语什么?谢少夫人也是你能编排的?拿些莫须有的事来造谣生事,我看你是真的胆子肥了!还不快请罪!”
曹蔓被扇的摔在地上,这才惊醒,慌忙跪着请罪:“是我胡说八道,是我造谣生事,求谢少夫人网开一面,求谢大人恕罪!”
江雪君脸色都变了,他竟然为了那个贱人宁可用强权压下风言风语?
他就这般护着她?
宣王骂道:“你还有脸请罪?本王看你们曹家是无法无天!来人,立刻轰出去!本王容不下尔等这些捕风捉影造谣生事之人!”
曹大人脸色瞬间惨白,连连磕头求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曹家依附宣王,今日被赶出去丢脸事小,被宣王踹开,从此失了靠山,那岂不是家族前程都全完了?!
宣王怒斥:“来人!立刻轰出去!”
小小曹家算什么?他如今还未被封太子,谢羡予是他最重要的王牌,他怎么可能为了个小小曹家得罪谢羡予?
事实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权人认为真相如何。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曹家的人全部拖了出去。
江雪君吓得脸都白了:“王爷……”
“你不闭嘴!”宣王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一个妇道人家,学了一堆搬弄是非的本事,做那长舌妇,本王最看不来你这种女人!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来本王跟前碍眼!”
江雪君被扇的发蒙,比脸皮更疼的,是她那骄傲的自尊心!
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她!
她抬眼,通红的眼睛看向谢羡予,祈求在他眼里看到丝毫的怜惜,可只有漠然。
“还不滚!”宣王骂了一声。
江雪君浑身一个哆嗦,死死咬着牙低头:“是。”
然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今日一过,她怕是要成了满燕京城的笑柄!
而许婉若那个贱人,竟一句话也没说,就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
宣王冷哼一声,警告:“往后再有这种无风起浪,造谣生事之徒,本王决不轻饶!”
众人立马应和:“王爷此言极是,谣言止于智者,哪里能任由这种风言风语损了谢少夫人的清誉,也损了小谢大人的颜面,那曹家当真是用心歹毒!”
大家上赶着表忠心,从此再没人敢将此事多提一句。
真的假的,全看上头的人怎么说,谁又会拿自己的乌纱帽来查证这点小事的真伪?
殿内的气氛再次热闹了起来,再没人提方才的那一茬。
婉若看一眼谢羡予的脸色,他喜怒不形于色,旁人瞧着平静,可她却能看出他沉静的眸底藏着的暗色。
他显然还是很不高兴。
婉若心里发凉,她怕是又逃不过一劫了。
“婉若,你怎么了吗?”陈清函见她脸色还不大好,问她。
婉若怔怔的回神,扯了扯唇角:“没什么。”
陈清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这种谣言不必放心上,今日之后必然不敢再有人提了。”
陈清函不知事情真假,但这在场的全是宣王的人,谁敢冒着得罪宣王的风险去声张这种小事?
毕竟曹家的下场已经摆在这了。
婉若心里发苦,旁人不提,他可不一定。
他那么在意林晗,说一个青州他都能生气,今日却被人当众提起她和林晗从前的往事,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宴席终于散场,宣王都已经喝多了,兴致昂扬的亲自送谢羡予出门。
“父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如今满朝上下,又有哪个皇子比得上本王正统?也该立太子了才是,却至今迟迟不立!”宣王又忍不住诉苦。
谢羡予淡声道:“王爷不必担心,晋王都倒了,满朝上下谁还能和王爷相争?王爷只管安心等待便是了。”
“你这么说,本王就放心了!”
陈清函跟在宣王的身后走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谢羡予左后方的苏言,他神色淡漠的立在那里,无悲无喜。
“那我先告辞。”谢羡予终于要走了。
婉若转过身来和陈清函告别:“王妃留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