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恣睢的男生很快找到谣言的源头,那个时候徐斯聿脾气很不好,也不像现在虚伪又绅士。
他解决了这些麻烦,没有让它们影响到池嘉言。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之中有问题的明明是徐斯聿自己,池嘉言不该替他承受这些非议。
当然现在聊这些徐斯聿说得很简单,关于“直男”的解释也很模糊,然而对于这些一无所知的朋友依旧十分震惊。
黄伦阳惊疑未定:“言言知道吗?!”
“不知道。”男人平静地说道,“他知道肯定会不开心。”
黄伦阳还想接着追问更多细节,不过徐斯聿耐心告罄,果断结束了这通电话。
“阿聿——”黄伦阳眼睁睁看着挂断的电话,在半夜三更愈发精神了。
大黄记者第二次消化关于徐斯聿的秘密,他忽然察觉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徐斯聿。
在叠加上一个秘密之后,向来珍视友谊的朋友竟然开始动摇了。
刨除友情这个因素,假如真的要在“池嘉言的伴侣”上面做选择题。
没有人能比得过徐斯聿,没有人能比徐斯聿更好了。-
徐斯聿单方面的拥抱仿佛一个潘多拉魔盒,一连好几天池嘉言都做了噩梦。
梦境中池嘉言反复表白,然后被反复拒绝。
“……我好喜欢你。”
“我是直男。”
“……我喜欢你好久。”
“我是直男。”
池嘉言猛地惊醒,抱着枕头迅速坐了起来。
遮光窗帘牢牢遮挡住室外的光线,卧室灰沉沉的,一下子辨别不出具体时刻。
今天是休息日,也是答应跟徐斯聿约会的日子。-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今日气象:有时小雨,多雾,气温2~10℃。
池嘉言洗漱好下楼,在客厅看见了徐斯聿。
男人正在打电话,他见到池嘉言,三言两语终止了跟客户的聊天。
奇怪的是这个时间点长辈们并不在半岛湾,池嘉言听到徐斯聿说话,下意识看了过来。
“现在出门么?”
池嘉言回过神,点了点头。
今日男人穿了一身很寻常的休闲服,出门前还准备一个相机。
发现相机池嘉言隐约猜到他们要去做什么。
“一个美术展览。”这回徐斯聿解答了池嘉言的疑惑,“老师给我发了邀请函。”
美院的展览作品大多出自学生之手,这次作品来自明年要毕业的学生。
徐斯聿提到的老师其实也是崇佳的客户,后者邀请过副总裁好些次,也是直到崇佳秋拍结束徐斯聿才有时间来参加。
目的地偏离市中心,开车路程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大概知道今日要去的地方是学校,池嘉言反而轻松了一点。路上他捣鼓着徐斯聿带出门的相机,偶尔跟对方聊天。
相机的内存卡是空白的,池嘉言翻不出任何记录。
徐斯聿提到池嘉言在留学时跟别人合作的策展,池嘉言应了下来,回忆起那段时光弯了弯眼睛:“是很多人会来参观。”
池嘉言的情绪随即被发觉,于是徐斯聿偏过头,很自然地询问:“那为什么要回国?”
相同的问题由不同的人问出效果完全不同,好在这个刹那池嘉言没有反应过来,因此答复的同时脸上还维持着笑容。
“因为很想回国。”池嘉言的笨嘴瞬间暴露了自己的内心,“不然会难过。”-
美院展馆分为室外和室内,由于淮市连绵的雨季,室外暂时没有开展。
室内有好几个展馆,绿瓦红砖,每个展馆的设计别具匠心。
从停车场出来是一条绿荫路,恰好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是潮湿微凉的泥土气息,池嘉言东张西望,被陌生的景物所吸引。
相机重新回到男人手上,徐斯聿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了身旁的青年。
池嘉言一回头看见徐斯聿的动作,慌张抬起手来遮镜头。
“你怎么拍我,”池嘉言觉得男人弄错了摄影对象,“我们还没有进馆。”
“想拍那个路标。”徐斯聿低头去看自己刚刚拍摄的作品,随口扯谎,“顺便拍到了你。”
绿荫路上人来人往,年轻的大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
或许这样的场景让池嘉言回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他没忍住朝徐斯聿靠近,悄悄去看男人手上的相机。
窄窄的相机屏幕完整地呈现出几张清晰的照片——镜头里的青年望向镜头,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呆,在发现自己被偷拍时露出了有些恼怒的表情。
池嘉言觉得觉得自己看上去好像傻瓜,所以小声开口,让徐斯聿删掉照片。
然而徐斯聿那间专门用于收藏的别墅还缺少一些这样的照片,有收藏癖好的副总裁当然不会应允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