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还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祁肆随意这么一躺,又开启了他的无赖说辞:“正是因为你加六六,我才叫你六什么六啊。”
六六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押韵。”
六六是服气的。
为了更好的服务人类,光脑从诞生就开始一直学习人类的语言,行为习惯,以及这些所蕴含的深层含义。
所以它们可以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左膀右臂,说是心腹更为贴切。
可自打入驻到这栋别墅开始,一切都来了个逆天大反转,原本高高在上的地位,现在已经卑微如尘土。
据它这么几天的观察情况来看,俞铮的面部表情,经过分析,明晃晃地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违者当死”四个字。
而另外一位,就更难分析了,俨然一副笑面虎的状态,数据分析永远与实际行动不符。
它就这么分析了几天,最后有点怀疑自己的数据分析功能是不是出了错。
谁也不知道,在一个静悄悄的夜晚,光脑六六进入数据库,在升级功能一栏中反复确认好几下,得出自己已经升级到最新版的实际情况后,独自枯坐在夜色下,整整一夜,可总是屋破逢雨漏,命运转捉弄苦命人,那天下了一夜的大雨,更觉伤感。
别说月亮,星星都没见着一个,忧愁的情绪无处发泄。
祁肆刚把手中的通讯器点开,就接着下达了一道指令:“放一个恐怖片来看看,越惊悚越恐怖越好,最好能把我给吓死。”
六六思考了几秒:“要不我把您刚刚没看完的重新接着播放吧。”
祁肆问:“声音大吗?”
六六:“……”
这是考虑声音大不大的问题吗?您之前压根就没在看吧?
不过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光脑,它还是认真答道:“必须大,大滴很呐,比我当时被拆除,大卸八块时发出的声音还大。”
祁肆对此回答深感满意:“准了!”
光脑觉得现在在按照指令做事的它自己,已经沦落到跟太监一个地位。
但它也只能通过延长一下距离视频开始的放映时间来抒发一下自己的怒火,虽然起不到多少的震慑作用,但偶尔耍耍小脾气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此时的祁肆,正在百无聊赖地寻找方怡在通讯器上,发给他的任务。
抽象派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祁肆没有一点找寻任务的线索,方怡总爱通过一些离奇古怪的手段发表任务,其完全不顾当事人的死活,别问,问就是你心里承受能力太差。
祁肆还依稀记得自己刚接受的第一个任务……说起来,你知道叫一个跟自己相差三岁,还是自己比较大的人,当众叫姐的感受吗?
他有幸体验过一次,且体验感极差。
他本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但自从接受过方怡的点化之后,就在不要碧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其真实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因为有些事情哪怕再糟心,也远远不及自己当初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放怡当众按头,小声用密语交涉一句“我们已经被当成观察怀疑对象,请配合我的行动”,然后就被威逼利诱喊姐姐的羞耻感。
往事不敢回忆,一旦情绪上头,那就堪比没有硝烟的战场。
所以他能对方怡展现出一种超脱世俗的眼光的态度,完全是某个人作出来的。
现在,止住思绪乱飞,祁肆认认真真将每个应用点了个全面,就连一向不会出意外的设置就点进去,查看一番才肯退出来。
他之前就怀疑方怡是假借布置重要任务的名义支自己出来,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趁机吃个瓜,顺便撮合一通小情侣罢了,现在……更怀疑了。
其实方怡本来就没想过他们能走在一起,直到某天,她的通讯器邮箱中突然多了一条待批阅的文件,一面还在疑惑到底谁有这么大个本事,能在不惊动报警器与安全网的作用下,一路将文件亲手发送到自己邮箱上的。
但她还没展开下一步动作,仅仅是拆开了邮箱里的信件,就已经被震撼得精神恍惚了。
因为某个祁姓的玩意儿居然背着她偷偷从部门实验室那边要来了十几管针对俞铮体内钩吻毒素的抗毒血清,甚至还在得到血清的同时动用了她的一些权限。
先斩后奏的节奏,方怡右眼皮跳了两下,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这么放心将祁肆一路提拔为与自己拥有一半以上权限的副部长,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为了提拔他上台,她军令状都立下了。
万一他要是哪天搞出大的动静出来,按照军令状,别说参祁肆一本了,不把自己整个搭进去都是好的。
年少无知,肆意轻狂,如果时间能重来,祁肆这个东西能不能提前从她身边离开,他成长了,更成熟了,现在已经是一块相当坚硬,硌脚的绊脚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