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张长宽都是十米的渔网,连一只章鱼都装不下是种什么概念?
如果不是视野有限,高四米的房屋只能通过录像瞧见半截。
但凡监控区域再往上挪个十几厘米,他们就能看到两只如同灯笼大小的眼睛,这才是真正的眼睛。
实验室在尝试注射了数种试剂之后,章鱼还是没有多大化形成功的痕迹,倒是它的一根触手开始不断变粗,宽度延伸,尾稍的吸盘上长出一张形似人脸的第二张脸出来。
丑陋无比却又极端出奇。
研究员们的努力也不算完全白费,因为随着时间一起增长的,还有章鱼的智商。
目前的几次观察来看,它不仅学会了“察言观色”,还有更接近于人类思维方式的“欺骗”。
不过环境还是有些昏暗,不能完全看见触手怪的全貌,但是估算出身高的能力还是有的。
俞铮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暗时,祁肆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实验室刚研究不久的……怪物?”
以章鱼现在的形态来讲,用怪物这两个字形容来合适不过了。
“这是跑了还是怎么的?要不阮牧那小子怎么可能把它呈现在我们眼前?这么一大坨四不像的玩意儿,你指望它能有幸成为阮大爷的下一个收藏品,恐怕连垫脚都轮不上。”
不知道是录像迷了眼,还是祁肆的嘴开过光。
牢笼这东西,终究还是教触手怪给闯出来了。
在录像剩余的三分钟里,章鱼干了一件大事——假死。
明知道铁栏有电,它还像发疯一般猛烈撞击上去,一连数十次,直到全身所有的触手被电烤得滋滋作响。
完了它还嫌不过瘾,头颅齐上,又是几十次的撞击,缩回,跌倒,从地面上颤巍巍的爬起,冷静上几秒的缓和时间,再一鼓作气,更加用力的撞上来。
直到全身力气全无,疲惫不堪的倒下,有的触手已经完全被电击烤熟了。
关于俞铮他们为什么会清楚的知道,这就要说一下,研究员被怪物突入其来的发疯举动惊得震慑不已后,以为它是饿坏了,赶忙手忙脚乱的从附近冷冻室里提来一大桶生肉,经过房门时,偶然敞开一点斗篷,一截细白脖梗上,上下吞咽的喉结。
被章鱼须的香味馋的,不过可惜在腥臭味的夹击下,味蕾与嗅觉的双重折磨让他丧失了胃口。
研究员本来想上前投喂生肉的,可惜章鱼一动不动,就连电击棒上身都不带一丝反应,他这才迟钝的有了不太妙的感觉。
为了靠近牢笼,他不得不先关了电闸,电网的能力作废,下一瞬间,触手像是在确认状况一般,一根触手悄咪咪的靠近铁栏查看情况,确认它对于任何的反抗攻击不会出现任何电击惩罚时,它张开了自己的獠牙。
五六根触手将铁栏强硬掰开,研究员发现状况,想再次推上电闸时已经晚了,他连求救的声音还未曾发出一丝,就已经被整个吞下。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过后,它连衣物都没吐出来,房门一晃,录像再也没有了画面。
俞铮还特地敲了薄片一下,确认它是播放完毕而不是中途卡壳之后,才肯善罢甘休。
“你怎么看?”这话问出口的瞬间,俞铮是后悔的,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祁肆的回复,绝对正经不到哪里去。
祁肆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他评价两句就转了话题。
“不过那章鱼须给我看饿了,要来点吗?”
俞铮正想骂上一句“白瞎”,祁肆却分屏投影外卖点餐界面给他看。
“你要知道,一个有经验的探员不仅要看到事情的表象,还有透过表象看本质。而食用也是本质价值的一种。”
他做榜样的点了十个鱿鱼须,将参考图片放大一张张滑动:“确定不来上几串吗?”
参考图片果然不是盖的,一张更比一张教人垂涎欲滴。
俞铮也没客气:“这一页的,都来上二十串吧。”
祁肆答了“好”,浅浅翻上两眼,退出页面时忧心忡忡:“这一页上共十一样食材,能吃完吗?”
“当然不能,”俞铮问,“那你点了吗?”
“必须的啊。”媳妇的话,哪能不听呢?
俞铮这么做,一定有他想这么做的道理。
他略一点头,就在祁肆等待夸奖的时候,俞铮的回答却意外的领情:“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多吃一点。”
花费几千大洋,请吃烧烤的祁肆感觉自己赚了,因为心上人松口了。
还知道关心他了。
这一点在小红本上要重点标注。
今天是相当值得纪念的一天,为早日抱上美人,痛痛快快的来一箱酒,先干上几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