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更不是彻彻底底的“怪物”,在濒死之际,它们会学会示弱,并且在不同场景的影响下,会激发不同程度的求生本能,将伤口,身上的杀伤力武器完完整整展示给他们看,祈求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或许只有在那时,他们才不会受实验室所注射的化学药剂影响,袒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人性出来。
不过,实验室不养失败品,尤其是注射过增强药剂还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失败品,他们即将面临的,将会是更为严苛的实验电击折磨,会在生命完全走向尽头之际,被压榨干净最后一点实用价值。
正因为如此,阮牧才会如此果决的杀掉一个又一个失败品,给它们得以逃出牢笼的解脱,日后哪怕真的有幸能逃出实验室,它们这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也必将遭受社会的排挤淘汰,与其如此,倒不如死亡来的痛快,这是唯一合理且明智的解脱。
所以祁肆有时也不能完全搞懂这个人,极致的温柔与极致的冷酷完美的贴合在了一起,这珠荆棘之丛,终将会在烈火与灼烧中完美绽放。
在思索过后,祁肆听见了他的名字。
俞铮的声音比较轻,不过还好,他听见了,他说:“我在。”
不久,他听见了俞铮的回复:“他养的是一条人鱼。”
祁肆:……
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想尝试一下新口味?”
第40章 匹配
口味不是凭空调和的,祁肆最不愿看见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据他对自己老师的了解,阮牧这辈子能跟鱼再次打上交道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真要刨根究底,不过是因为阮牧曾经被关禁闭室被一条人鱼用鱼尾连着扇了五个巴掌,整条狼甩飞在泳池里,一连呛了好几口池水,吐出几片通体荧白的鳞片后,自此就对鱼这种腥味持久的生物生出浓浓的厌恶感来。
更别提人鱼随后潜回水底,湛蓝透亮的鱼尾一甩,一大片水花溅了过来,正对着头,浇了个透心凉。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说起来不是多大的挫折事,但架不住阮牧记仇,随后更一点鱼腥气不沾,一根鱼骨头不咬。
多少年的深仇老恨了,怎么可能几天就消磨完全了呢?
不过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凉白菜啊。
万一哪天这个老登单身太久,又开始回忆起当初挨上几尾巴时的甜蜜暴击呢?
是人鱼不假,俞铮也没有说错什么,因为那条人鱼的原身就是金鱼。
金鱼在未化形,还是个宝宝时,就是一条小馋鱼,它是由金鱼化形成功的不错,但他毕竟不是被实验室抓走的,而是被食物馋的,愿者上钩。
它不仅馋还是个小笨鱼,化形成功后,为了躲避研究员安排的更为严酷的实验,它装成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缩到鱼缸边缘,躲到海草后面,直到投喂鱼食时,才肯出来探头。
不过有次,研究员忘了喂食物了,饿了一天,头晕眼花的小鱼也顾不得太多,趁着没人,化形成半人半鱼的样子从鱼缸里钻出来,闻着香味儿,偷吃掉实验台上放的两个汉堡,一杯珍珠奶茶,冰的,滑进肠胃凉丝丝的。
可惜它太得意忘形了,鱼尾摇晃展示喜悦的情绪时,不小心扫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水杯。
“咣当——”
小鱼还懵着,就这么被实验人员抓了包,摸鱼的人生成功落下了帷幕。
至于阮牧是怎么跟这条小笨鱼打上的交道,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不过祁肆敢想:“别是他一时兴起,想抓一条心仪的制成标本吧?”
很合理,太合理了。
像是阮牧能干出来的事儿。
俞铮摇摇头:“很可惜,他还挺喜欢那条鱼的。”也就录像里阮牧炫耀媳妇的得意样儿,怎么也不像是拿来吃的。
祁肆猜测道:“宝贝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恋上的就是之前伤他至深的那条。”
“别叫我‘宝贝儿’,还有,你不觉得你待的时间有点太久了吗?”
祁肆听的有点想笑:“亲爱的,你不觉得您这逐客令下的有点过于无情了吗?”
俞铮心说,就是用来防你的。
“好吧,我承认,我其实的另有所图。”祁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双手扶住沙发,可圈一个人的怀里,刚好将俞铮罩在其中。
“图你一点欢喜,给图吗?”
眼看不知名的地方开始一点点胀起来,俞铮拳头硬了。
有硬的地方,当然也有断的地方。
祁肆出门时,一条腿是瘸的。
守卫人员看见了还好奇心的问了一句:“不小心磕到桌角了?受这么重的伤还去工作啊?祁先生真是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