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是毋容置疑的,不过气压也是低沉的可怕,仿佛头顶罩着厚厚的乌黑云层,电闪雷鸣,闪电劈下云层之际,死期也就不远了。
祁肆不笑了,他站直了身子,咽了咽口水:“能问一下上级组织,我还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那只薄片终于还是没逃离被捏碎的命运,俞铮伸手拢了垂在脸侧的发丝,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碎片丢到桌下的垃圾桶里:“看不出来,不过几分钟不见面,你挺能耐啊?”
祁肆退后几步,快速摸上门把,底气一下子就有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不考虑一下,做我的男朋友?”
俞铮看见了他身后的小动作,一脚将垃圾桶踢过去:“诺,你要找的东西,刚捏碎,还新鲜着呢,过一会儿再贴贴粘粘,拼凑一下,没准还有救,能解读出来几秒录像画面呢。”
祁肆心说,一个薄片录像哪有眼前沙发上坐着的美人好玩呢。
不过录像里所潜藏的内容……他扯唇一笑:“如果我猜是不错的话,这里面的录像又是他想展示某种先进,高科技武器?还是他在实验室里找到的其他新奇玩意儿?不过这东西大概率是没有带出来,否则他也不至于录像留念。”
好家伙,还真让他给猜对了,师徒之间的默契果然不是盖的。
俞铮回想起录像里的内容,心累的捏了下眉心,其实就录像里的内容,也不存在什么能不能泄露的情况,毕竟又不是什么大的机密,不过真要表述出来,还是需要经受不小的心理考验。
俞铮压下了些气性,指向不远处摆放着用来装饰的鱼缸,两条金鱼在里面欢快的畅游着。
祁肆机敏的应对着:“意思是……鱼雷?”
“是金鱼。”
好半晌的沉默,祁肆就连逃生的门把手都不扶了,喉咙里的那句话滚了半天,总算是在他不可置信的视线中滚了出来:“姓阮名牧的那货……他终于疯了?不研究武器,现在开始专注养鱼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于是俞铮附和的点了点头,算是对他口中所出观点的认可。
祁肆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描述了,他的三观被震碎了一地。
“你是认真的?那疯子能养一只鹦鹉尚且不错,养鱼能是纯为了观赏吗?他压根接受不了一点鱼腥味,能养活吗?别是专门养着喂鹦鹉吃的吧?”
看来过于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
俞铮很想说出反驳的话来,毕竟祁肆口中的“疯子”,名义上也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但是他将祁肆说的话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后,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出来,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有趣且乐于尝试新鲜事物的性格固然重要,但疯批属性却是刻在灵魂深处,难以捉摸,且预料不透的。
而阮牧这人,惯会玩伪装与卸磨杀驴这一手,如果他哪天真的说自己金盆洗手,那绝对是在无中生有。
多少年的相杀情义了,祁肆不止一次见识过他在训练场中的模样。
为了训练他们的敏捷度与杀伤力,实验室联合“黑鹰”组织,出套了一种怪物与机器人的联合攻击。
怪物当然是实验室未研究成功的实验品,保留了足够的野性与兽性贪婪,它们会被用铁链锁着,关押着饿上几天,等到饥饿累积到一定程度,潜藏在身体里的嗜血因子才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来超出自身几倍的身体机能,那是身为猎食者的猎杀本能。
而训练场所安排的陪训品远远不止这些,还有身装小范围杀伤力与短期麻醉效果弹药的高科技仿真机器人,一般情况下,每人的配置是三个机器人,一个实验失败品,不过即便如此,实验室还出台了一项可供挑选的训练项目。
一种是不留全尸套餐,另一种的碎尸套餐。
这是训练可能经历的,因为实验室从不养闲人,他们更不养失败品。
他们通常一个星期会训练一次,但阮牧这个战斗机中的战斗机,几乎天天往训练场地跑,还专挑一些高度危险的实验品用来锻炼,因为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选手,所以祁肆也经常性见过他杀掉怪物时的场景。
足够果断,狠辣,一击毙命,尖刀将怪物的内脏挑出来时,刀身一甩,殷红的血液溅了他一脸,他无所谓的擦了下脸,舌尖却舔上唇边的一点血迹。
不过很快,他就又吐了出来,混着牙关处自己流淌出来的鲜血,吐槽了一句:“好臭。”
其实怪物也没必要被完全杀死,只不过务必在训练场规定的时间下,面对仿真人与怪物的双重夹击,成功存活下来,等时间一到,封闭空间用来逃生的大门才会正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