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铮喝完最后一口粥,搁了饭碗,一旁还在看电视的某位闻声赶过来收拾碗筷,显得格外贤惠,其殷勤程度让俞铮叹为观止。
他没眼看下去,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怎么感觉这人越装越熟练,仿佛投入全部身心去追人一样。
等等……
他猛地止住了想法,细细品味着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新鲜字眼。
追,人。
对于这个看法俞铮说不上讨厌,就是挺好奇祁肆的追人本事,如果真的是装的……
他看着某位身形高挺的背影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在心里接着补充道,最好能一直装下去。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隔了几秒,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某姓祁名肆的人的好感度过于高了。
可能是因为在实验室里待久了,见惯了冷酷人情味儿,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俞铮习惯了时刻保持合适,不温不热的人际关系,只有不去沾染太多,才能避免所谓的朋友事故发生时,祸连己身。
可祁肆的出现,却明显打破了他以往的交际习惯,这个人披星戴月,奔他而来,他强硬的闯入他冷清的世界,挖空心里占据了他心灵世界的一角,导致俞铮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对于祁肆有了明显的依赖性。
这个认知惊得他指尖一颤,喝水的杯子洒了,好在他喝的是温水,算不上烫。
“怎么搞的?铮哥,你怎么喝个水还需要人喂呢?”与略带调侃语气一起出现的,是递到眼前的一条乳白色干毛巾。
他腾出一只手拆了围裙,可能系的有点紧了,他倒腾半天,才终于拆开,回过神时才发现另一只手上的重量没减。
他好奇的回望过来:“怎么?您还需要小的帮您服务吗?”
他说的快,动作更快,眼看就要捉住那一截细白手腕,后者夺过毛巾站了起来,只为与他距离远一些。
俞铮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做完这一系列反应后,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应激敏感了,他摆着冷脸正打算解释清楚,后者却配合他的动作退后一步,笑脸夺目:“好好好,不碰你。这么激动干吗?整得跟你暗恋我似的。”
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但在祁肆眼里,俞铮刚刚那一系列躲避的动作,似乎跟怀春少年想要触及却不经意放开的手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他本就是把俞铮当成未来媳妇来追的。
就算手上不占便宜,嘴上也要占点,便宜占多了,没准哪天,人就真成他的了。
“暗恋他的”俞铮现在很想扇他的脸,刚刚萌生出来的好感度想法一散而空:“放心,我性冷淡,你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劝你趁早收手。”
祁肆笑意更深了:“那感情好啊,我就喜欢做上面那个,你就算性无能,我也不会嫌弃你。”
俞铮:……
真是做的一手好骚气啊,他就不该说。
他还是那张冰块脸,似乎不为所动,上到二楼时,回头冲门口扬了下下巴,看向祁肆的眼神很是嫌弃,似乎是在示意他可以滚了。
祁肆望着他关上的房门深思熟虑,最终得出的结论,可以更近一步了。
毕竟俞铮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了,这是好事啊。
如果俞铮知道他的想法,他真的能冲过来一脚踹死他。
不再叠加上邦邦两拳就是对他想法的不尊重。
经过几个月的判断下来,俞铮觉得安全部门是切身实地的在……保护他。
安摄像头是,派守卫人员也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他在网上,私下里与任何人的关联与联系。
又或者不是,只是他们没有更进一步探查。
祁肆的手机传出第四次熟悉悦耳的通话铃声后,他终于还是慢悠悠的接了起来:“喂?”
那边的声音不怒自威:“你是不是忘了你探查员的身份了?这几天的监察报告呢?你别告诉我你压根没把任务当回事。”
祁肆说话声音带着不是正经人的腔调,他伸出手,挠了一下鹦鹉的下巴:“我哪敢啊?毕竟你也知道,为了不引起当事人的怀疑,我在当地的安全部门看来,就是上层派来需要严加看管的危险人物,不仅有赫卡忒颈环的限制,还被限制行踪。”
话筒那边的接线员差点没笑出声来:“可是,据我所知,你在当地的安全部门不仅被上层安排高层领导协助调查,而且你脖子上的赫卡忒颈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我可知道,你那段时间玩的可欢了,又是躲避随从人员又是翻墙出逃的,要不是上层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你以为你能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
祁肆不跟他斗嘴了,开始问起了正事:“我上次……偷摸扮从俞铮身上得到的血液样本化验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