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乖乖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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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水的私人星舰很舒服,毛毯软垫一应俱全,还有熏香缭绕,比冷冰冰的监狱条件好太多了,许逢君在上面躺了一会儿,或许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发觉自己全身的伤已经不疼了,想必是被处理过了,正当他想要打个滚继续睡时,有一只冰凉的手摸到了他的发间,指尖沿着骨骼走向一寸一寸地轻抚,另一只手则捧起他的脸,刮过下颌,碰到嘴角,在下唇重重地抹了一下。
许逢君吃痛,皱了皱眉头,恍惚间想起自己在狱中没什么水喝,嘴唇太干,这一下过去应该开裂了。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
还没尝到血味,那只手探到他的口中,卡住了他的牙齿,不让他动弹,然后慢斯条理地搅动起来。
张也张不开,闭也闭不上,许逢君有些喘不过气来,浑浑噩噩间想要睁开眼,可眼皮就像灌了铅,任他如何反应,最多也只能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呜咽。
搅到最后,破碎低吟在齿间溢出,那双手的主人像是终于满意了,挑起许逢君的下巴,奖励似的在唇角落下一个吻。
低低的笑声响起,像是在极远处,又像是在极近处,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乖。”
许逢君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推了一下,后背跌入柔软的被褥中,上身的衣服被慢慢卷起来,冰凉的指尖划过腰腹,向上轻轻勾了一个圈。
温热的唇紧随其后,吻好像无处不在,从脖颈一路向下,带着细密的痒。
许逢君被撩得低低地叹息一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发出完整的字节:“殿下……”
那人动作一顿,良久,哑声应道:“嗯。”
许逢君听见这一声,心绪终于安定,没有再挣扎,后颈即将蓄势待发的威胁性信息素收敛回来,变成了催晴和安抚。
身边的床垫下陷,林在水的手向下碰去,许逢君的呼吸急促起来,发觉自己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撩开了眼皮。
昏暗的室内,林在水跪坐在他的旁边,漆黑的眼低垂着,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是欲望,是爱恋,是占有,还有一层浓郁到极致的悲伤。
许逢君看清了这一幕,心也跟着抽疼起来。
“殿下,不要难过……”
林在水指尖微颤,这才发现药效竟然提前失效了,他可以动了。
许逢君抬起手,握过来,慢慢和林在水十指相扣:“殿下,你看我在啊。”
他这一句说出来,林在水如梦初醒,不知道被哪个字触到了痛处,猛地反握住许逢君的手,交叉着绑到了床头。
“许逢君,”林在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半是谴责半是愤怒:“你怎么敢说你在的?”
他一只手按住胸口,一只手抵住许逢君的双手,凑近低语:“你知道我在议会大厅,千人共同仰望的高台上,从他人的口中听见你去参与了九死一生的斩杀虫母计划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我后怕,怕的是万一你有去无回,我该怎么办?我后悔,悔的是当初为什么没有盯紧一点。我愤怒,气的是你和程云舒一起瞒了我半年!”
许逢君垂下眼:“我……”
“不是说好的吗?我当选首席议长,然后我们一起变革,改掉那些腐烂发臭的制度,你想要的美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创造啊!”
林在水浑身发抖,拼命地按着他:“可是你呢?你把我隔绝在这一切之外,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即使我心里再不喜欢议会,抵触这些文件和草案,我也在局外拼了命地往上爬,憧憬着我和你一起将要打造的未来!
你告诉我,我现在算什么?我这一切算什么?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为了皇位吗?我是为了天下人吗?”
林在水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抵着他的额头,咬紧嘴唇:“我是为了你和我啊……”
许逢君蹭了蹭他的鼻尖:“殿下,我只是不想让你承担所有人的唾骂,是我出尔反尔,怪我。”
“千万人唾骂又能怎么样?我根本就无所谓。”
林在水抬起头,许逢君看见他整个眼眶都红了。
“如果你想让我参与,哪怕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我都能接受。变革由我而起,最后由我而终,贵族唾骂世家职责,就连皇权,我也不在乎它成为时代的牺牲品。至于谢慕远,在我手里,他会死得更惨。”
林在水盯着他,神情困惑:“我都能做到,明明我要求不高,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为什么非要把自己一次一次置身危险之中呢?”
“殿下,你有没有发现,一直是你在付出,我在索取,我的爱根本没有和你对等,我能力有限,只能尽我所能减少对你的依赖,想要让你少一些烦恼,”许逢君眼睫抖了抖,落下泪来:“殿下,你想过吗?如果没有我,或许你会过得更好,你为我失去了太多东西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几年前,你在我怀里,身体渐渐冷下来……我不想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