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是夜深了还是这方法今天真管用,十分钟左右差不多感觉就来了,陈岁里立马将手机熄屏,起身往回走。
到门口时,陈岁里刚摸上门把手,却发现门是虚掩状态。
刚才没关门吗,他心想。
算了,没关就没关吧。
陈岁里蹑手蹑脚来到床边,小心的躺回去,后偏头看向身边人,没发出声音的说了一句:晚安。
睡的晚就容易犯懒,所以陈岁里第二天早上没起来,他是被门外的叫嚷声吵醒的。
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整整齐齐的铺在床面,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整。
“妈,你怎么来了?”,柳长映的声音出现在客厅里。
紧接着是一道洪亮而中气十足的女声,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大吼:“柳长映,我和你爸是怎么教你的,我们让你洁身自爱你怎么不听,都没结婚呢,怎么能和人同居呢?!”
柳长映母亲痛心疾首,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不可挽回的大事。
“妈!你在说什么呢,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说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柳妈面色不善的看向殷惟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恰逢陈岁里这时候打开门出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额前有几根头发被压弯,往上翘着。
“竟然还有一个?!”,柳妈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柳长映,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的女儿。
陈岁里嘴角抽抽,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柳妈想象力丰富,还是说她会赶时髦,接受度高。
“许女士,我说什么你听了吗,我说的话你信了吗,我说不是你听不见吗?!”
大清早,柳长映本来不想发这么大的火,但许英每次说话,总能轻易勾起她的怒火,让她继续成为许英嘴里口诛笔伐的对象。
“我说你什么了吗,你竟然吼我,柳长映,我是你妈,有女儿这样吼妈的吗?!”
“心是怎样,看见的东西就是怎样”,柳长映冷着脸,说:“许女士,还用我说的更明白些吗?”
经年累月,身处这样环境中的疲乏无力终于将原本软弱的心灵锤炼成强大。
许英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来看人,却被说成这样,当即气的面红耳赤,嘴里直说着:“你、你…”
“王强,你还杵在外面做什么,你女儿都这样骂她妈了,你也不进来评评理!”
柳长映本来面色只是冷然,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却表现出浓重的厌恶,她大吼一声:“你敢!”
柳长映迅速到了门口,虚掩的房门马上就要被关上,却又从外面伸出来一只手,挡住门快要合上的趋势。
“你滚,你要是敢进来,我们今天就谁也别走了!”,柳长映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情绪一瞬间被点燃。
许英拉着她的身体,两人缠扭在一块,没人再关门,很快露出来门外的人。
精瘦的脸,个子不是很高,被陈岁里189的个子堵在门口,脸色发怵,身上只看得见长年累月饱经风霜的痕迹,但也不见得是个老实的。
“陈教授,你帮我挡住他,帮我挡住他啊,别让他进来,我不许他进来!!”
柳长映情绪不对,陈岁里回头心脏一沉的同时,脸上仿佛凝结了寒霜,对待王强的动作也越发不客气。
王强可以透过余下的缝隙看见屋里的情景,却怎么也进不去,只能用饱含怨气、污浊的眼瞪陈岁里,却又忍不住后退。
陈岁里动了真格便再没平时闲散的调,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会让被他施加压力的对象感到恐惧。
殷惟州强硬分开缠在一起的两人,将柳长映护在自己身后。
他比许英高的多,再者一位成年男性的力量怎么也比一位中年妇女的力量要大,许英很快便被殷惟州钳制不能动弹。
柳长映眼圈发红,细密的血丝仿佛要将肉眼可见的巩膜填满,“许英,你明知道我讨厌他,你为什么还要带他来,为什么?!”
“哐”的一声,陈岁里踢了王强一脚,趁着这个空隙将门关上,隔绝了与外面所有的声音,所以接下来一场可能的风暴都只发生在客厅。
“他是你爸,我不带他来还带谁来?”,许英拉着脸,用尖酸的语气回怼柳长映。
“我爸已经死了,我从未承认过他是我爸,也永远不会承认!许英,你以为他有多好,醒醒吧”,柳长映好似逐渐想通了什么,暴虐的情绪缓慢平复,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姿态,对许英说:“更何况,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柳长映这话仿佛戳到了许英的痛点,她开始泪如雨下,“柳长映,我生你一场,养你一场,从小到大我为了你吃过多少苦,不是我,哪有你现在过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