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凤这个案子能够侦破如此顺利,还得感谢大白猫如意什么都对煤灰说,夏木繁点了点头:“黄金凤帮我养了几天煤灰,现在她被抓了,那我也帮她养着如意吧。”
橙眼英短性格温和,和煤灰在一起像个可亲的大姐姐一般。难得煤灰和它相处得那么愉快,就一起养着呗。
如意喜静,正好也平和一下煤灰的野性。
龚卫国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来,看着夏木繁问:“夏队,没问题了吧?我们现在就去提审黄金凤。”
夏木繁微微颔首:“行,按流程来吧。”
既然龚卫国想要先去会一会黄金凤,那便如他所愿。黄金凤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连能说会道的韩记者都不是她的对手,龚卫国恐怕很难让她认罪。
只是不知道第二次审讯时,黄金凤见到身穿制服的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龚卫国带着孙羡兵、冯晓玉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夏木繁和虞敬。
荟市刑侦大队重案一组的许秉文和胡凯来了。
大家都是老样子,许秉文还是戴着眼镜,胡凯还是胖乎乎的,两人一见到虞敬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勒得虞敬喘不上气来。
面对夏木繁,两人相对收敛一点,不过握手的时候都热情地连着晃了几下:“夏队,感谢你啊!没想到你们调走了,还能帮我们破案!”
再遇旧同事,夏木繁与虞敬都挺开心,忙招呼他俩坐下。
许秉文刚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问:“人呢?你确定是苏艳?”
夏木繁点了点头:“没错,我问过了,原名舒兰,化名苏艳。”
虞敬拿来舒兰的笔录,送到许秉文和胡凯面前。
许秉文一边认真查看笔录,一边感慨:“没想到舒兰竟然做过代孕,新希望家政公司真是该死!哄骗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硬是把她给引到邪路上去了。”
胡凯问:“她为什么来到荟市,成为蒋丽珠的保姆?”
夏木繁轻叹一声:“蒋丽珠身体有问题没办法生孩子,偏偏她丈夫生意越做越大,家里越来越有钱。蒋丽珠眼见得年近四十,丈夫却在外面有了情人。为了笼络住丈夫的心,蒋丽珠便想出代孕这一招来。蒋丽珠的大姨正是看护舒兰的人,知道外甥女的心病,便把一举得男的舒兰引荐给了蒋丽珠。”
许秉文正看到这一段,气得一拍桌子:“这些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什么正宫娘娘为了稳住地位,找来娘家姐妹帮助生孩子。现在是新社会,哪来这些封建糟粕!”
夏木繁说:“是啊。蒋丽珠把舒兰带回家,给丈夫灌了酒,让他与舒兰发生关系,等到舒兰怀孕之后,自己假装怀孕。十月怀胎,一朝落地,蒋丽珠的丈夫喜滋滋的,夫妻俩关系很快修复,但是舒兰却内心很不平衡。”
胡凯问:“蒋丽珠没给她钱吗?为什么孩子生下之后依然让她留在别墅里?”
想到舒兰离家之前怨恨的目光,夏木繁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次生产和第一次不一样,虽然蒋丽珠把她藏得紧,但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对她也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对肚子里慢慢长大的孩子有了期待感。”
“等到孩子呱呱落地,看着孩子那雪白粉嫩的小脸,摸着孩子那软乎乎的小手小脚,舒兰舍不得离开。”
“最重要的是,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之后,舒兰再也不愿意回到穷困的家乡。蒋丽珠给了舒兰两万块钱,让她离开,可是舒兰不愿意,她想取而代之。”
许秉文翻到最后,表情也有些变了。
“舒兰觉得孩子是她和蒋丽珠丈夫的,只要蒋丽珠死了,她就能成为别墅新的女主人?唉,法盲,法盲啊。”
胡凯在一旁问:“她怎么知道注射过量胰岛素可以致死?”一个农村来的小保姆,哪来的这些杀人手段?
夏木繁眉毛拧成了一条线:“是家政公司的人教她的。这家公司培训员工的时候,对伺候老人的保姆会教她们怎么打针,怎么看用药说明,还会教一些药物禁忌。这些禁忌被她们传来传去的,便成了杀人手段。据说有几个特别厉害的保姆专门接临终关怀的活,在她们手上的老人,活不过一个月……”
胡凯一听,霍然站起,神情惊愕。
谁家没有老人?胡凯的母亲去年脑梗住院,正和兄弟姐妹商量着请保姆在家里照顾,第一次听说有保姆会专挑老人下手,手段还如此高明,简直闻所未闻,吓得脸色都变了。
胡凯颤声道:“这家公司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简直是颗巨大的毒瘤。请保姆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老人、孩子和家庭,可是这家公司培训出来的人却会害人性命,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