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我想跳跳舞,请旁人帮忙带一下孩子有什么错?而且这个人也不算陌生人,他是你们学校的退休老师,他说和你很熟,看着文质彬彬的,我以为他是个好人呢,谁知道……”
“这件事情能够怪我吗?如果要怪就应该怪你这个当妈的!我把你养大抚养成人当上老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凭什么我还要帮你带孩子?告诉你,帮你带孩子是情分,不是本分,你别一出点什么事儿就把往我身上推,你自己非要忙工作,不愿意好好带宝宝,现在宝宝出了事儿了,你又开始骂我,你这不是推卸责任吗?你还是一个人民教师呢,你就是这样教学生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含辛茹苦把你抚养成人的母亲的?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孙寒香的话语咄咄逼人,像利剑一样直直射中了蔺如雪的内心,她本就自责不已,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宝宝,我该死!”
夏木繁打断了这对母女的争执:“要批评责备,回家处理吧。这里是刑侦大队,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处理张建仁猥亵宝宝一案。”
第149章 谅解书
听到猥亵儿童这四个字,蔺如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呼吸都粗重起来。她止住眼中泪水,弱弱的问道:“他,他对宝宝做了什么?”
夏木繁知道自己是在剐一个母亲的心,但为了将张建仁绳之以法,她不得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因为找出宝宝晚上哭闹不休的原因,特地送了只八哥放在家里,从八哥发财的话语中推测出有位张老师经常来家里,结合孙寒香每天下午要带宝宝出门,决定一起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在小山后发现张老师抱着宝宝躲在半山腰,实施猥亵行为。
蔺如雪脑子嗡地一响,整个人眼前发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狭小空间的孩子,她想叫、她想哭,她想大声嘶吼,她更想挥舞拳头把这个空间砸烂!
宝宝她才六个月大啊,张建仁……张建仁怎么敢!
一旁的孙寒香也变了脸色。
张建仁每天下午来敲门,和和气气地邀请她一起去小广场,这是她无聊一天里最快活的时光。
张建仁虽然比她大了十几岁,但看着很儒雅,说话温文尔雅,非常尊重她。知道她喜欢跳广场舞,便主动揽过带宝宝的任务,好腾出时间让她去跳舞。
她原以为张建仁的目标是自己,没想到他的目标竟然是外孙女儿!
孙寒香知道是自己引狼入室,但她不愿意承认。
如果她认了错,岂不是在女儿面前示了弱?那以前还怎么拿捏女儿呢?
孙寒香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色,扯开大嗓门对着蔺如雪吼了起来:“我辛辛苦苦帮你们带孩子,做家务,你竟然不相信我,还派着死八哥来监视我!”
从小到大为母亲打压习惯,蔺如雪面对母亲强势发作时第一时间便是反省自己,下意识地为自己分辨:“我没有,不是我叫八哥监视你,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看到女儿老老实实的为自己辩解,孙寒香自我感觉捏住了她的短处,顿时气焰高涨,抬手拍了拍大腿,干嚎叫了起来:“不是你还有谁?不是你跟警察说警察怎么会来管这个闲事?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儿啊,派人来监视自己的母亲,不孝,大不孝!”
孙寒香的嗓门比一般人要高了两度,当她又哭又闹,脸打太多的时候,整个会客室里似乎都回响着她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的响。
夏木繁冷声喝道:“吵什么吵?要哭、要闹,回家去,这是刑侦大队!”
孙含笑是个窝里横,只知道欺负老实人,看到夏木繁冷着一张脸,气势一下子便被他压制了下来,声音变低了很多,只在嘴里嘟囔着:“这世上哪有女儿皆是母亲的,太不像话了。她做都做了,我说说也不行吗?”
夏木繁看向蔺如雪:“检查过宝宝的身体了没有?宝宝现在心情如何?还有没有哭闹不休?”
蔺如雪声音哽咽:“检查过了,宝宝的下面有些红肿,不过好在没有破损和流血。我以前其实也有看到那里红肿,但是过一晚上就没事了,我以为是湿疹,真没往这方面想,宝宝她还这么小……”
蔺如雪越说,内心便越痛。
“张建仁是我们学校的退休老师,离婚后一个人独居,邻里邻居的,经常在楼道遇上,他见谁都和和气气笑眯眯的,看着像个温和懂礼的长辈,谁知道竟然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想到自己将孩子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却不料遇到个猥亵儿童的人渣,导致孩子整晚哭闹不休,蔺如雪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