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丧乐掩盖他们的嗓音。
对二人微微颔首,柳穿鱼无心废话,径自跨过门坎。
一脚在门内;
一脚在门外……
僵住。
门外,二侍者神色奇妙;
玩家们嗷嗷干嚎:“少庄主,你莫走!剑帅来看你啦!”
门内……
少庄主坐在轮椅上,笑望着剑帅:“贤弟回来了。”
柳穿鱼:“……”
少庄主像是被外头嘈杂声给惊动到,面露疑惑:“什么人在外头哭?”
唢吶声、铜镲响、鬼哭狼嚎……太闹了!
引得在聂家的两路玩家,纷纷跑过来。
「好吵,怎么了这是?」
「死人了?」
「谁在往院子里乱扔东西……草,纸钱?」
「狗胆包天啊,什么人敢咒少庄主死?」
「?」
「!」
「⊙o⊙」
「'(°ー°〃)」
“所以……”
少庄主笑得温温柔柔,问着他家鱼弟:“谁告诉你,我死了?”
柳穿鱼当场甩锅,随手一指,指向特嫰嗦:“他说的!”
本来想指渡渡鸟的,对方恰好被抬箱挡着身形。
不过,这俩指谁都一样。
特嫰嗦急了:“不是,我没有,我听渡渡鸟说才知道……”
渡渡鸟连忙否认:“我没说。”
“草,聊天记录在,你想赖账?”
“我……等等,我是说,有N、有人说,少庄主快死了……别人说的!”
“那不还是你说的。”
“行者妖”的灞波儿奔无语:“快死,跟死了,是两码事吧?”
奔波儿灞给他一胳膊拐:“闭嘴,谁快死了!”
特嫰嗦闻言尬住。
他挠挠头:“不是,不对……”
柳穿鱼:“……”
等等。
好像他扫眼看玩家队聊,只看到“死”,没看到“快死”?
瞬间心虚。
少庄主没在意玩家怎么狡辩,注意力一直在剑客身上,忽而扶额。
松枝吓了一跳:“主子您要发病了?”
竹节很紧张:“神医吴说,让您别乱跑……”
柳穿鱼紧跟着担心:“怎么回事?”
“松枝,竹节,安静!”
少庄主耐着性子,安抚剑帅:“一点风寒而已,没事。”
“……哦。”
向来精神抖擞的家伙,这会儿蔫蔫巴巴,怪可怜的……
少庄主笑出声:“贤弟每每都能给为兄带来惊喜。”
操控轮椅绕着抬箱,挨个细看着金屋啊宝马的,津津有味:“都是贤弟为我置办的吗?”
柳穿鱼自觉跟在轮椅旁,实诚点头。
少庄主好声好气:“我都没办过葬礼,怪新鲜的,贤弟有心了。”
柳穿鱼心情瞬间好了:“哪里。”
“花了不少钱吧?”
“不值一提。”
“这些纸活手艺不错。”
“是聂家的店。”
少庄主忍不住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柳穿鱼也是庆幸,还好,没把钱白白送给别家。
“嗯?这些人……”
“掌柜的说,要许多人伺候你。”
“贤弟啊。”少庄主长叹,“为兄有未婚妻,要为他守身如玉的……怎能让别的什么人玷污我的清白呢?”
柳穿鱼眼神飘忽,难得没恼对方提未婚妻一事。
心想:鹤兄一副病殃殃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这些男色女色?
一不留神,戳中人伤疤,唉!
玩家缩在一角,互相使眼色。
「虚惊一场,看来少庄主没生气。」
「妈的@特嫰嗦,差点害死我,下回有什么事,能不能核实清楚再行动?」
「草,明明是老鸟话说得不清不楚,在那急着找剑帅,我才误会啊。」
「……我真没说少庄主死了,你们急吼吼搞抬箱,我也是被带歪了思路,没反应过来。」
「对!@摸湿你干,净瞎出主意!搞什么抬箱送葬队的,本来剑帅误会了也没啥,现在好了,闹这么大动静。」
「_(:з」∠)_估摸着外面都以为少庄主死了,那啥,我们不会上聂家黑名单吧?」
「不会吧?南北东西的东西又好、价格又良心,我不要上黑名单!」
「我只想知道,剑帅给咱的工钱不会要回去吧?」
剑帅从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玩家跟他,都有责任……看在他们尽心尽力,跑腿一整个昼夜,银钱就没要回来。
只“发布任务”,让他们出去澄清少庄主的死讯。
玩家努力去澄清了。
然而……
接连七天,时不时有上门吊唁的;
间或,各方势力派人来打探。
一个个被“复活”的少庄主惊吓到。
少庄主靠躺在床上,自然而然握着剑客的手:“贤弟倒是帮了我大忙。”
柳穿鱼不明所以,端着矜持:“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