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手撑着沙发直起身打算回到房间,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年黎一把握住了手腕。
年黎的手掌有力,将方玉泽拽停在原地。
方玉泽眯起眼睛,问他:“你想做什么?”
这么多天的相处,年黎一直对方玉泽顺从有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年黎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玉泽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空气的流速在一秒变得异常缓慢。
大约是过了半分钟,年黎抬起头问方玉泽:“泽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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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小米粥煮开了,水汽顶开锅盖发出滋滋的警示声,年黎握着方玉泽手腕的力道却没有松开半分。
方玉泽反问年黎:“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年黎手指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底气说:“我觉得我们是恋人。”
方玉泽挑了一下眉,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恋人。”
“因为我们关系很亲密,我们亲吻过,也做|爱过。”
方玉泽笑了,说:“亲吻过,做|爱过,就一定要是恋人吗?”
年黎说:“是,如果不是恋人为什么要亲吻和做|爱。”
方玉泽望着年黎,忽然意识到人与人认知的差距。
在方玉泽的世界里,亲吻做|爱和恋人的关系并不对等,可是在年黎这里亲吻做|爱却是与恋人对等的。
可以说年黎是单纯,也可以说是傻。
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连相爱都不能作为相恋的底气,又有几个人还会将一个吻作为相恋的定义。
方玉泽没有和年黎讲道理的耐心,他只回应了年黎一句话:“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只是碰巧出现在我的身边,如果当时出现的人不是你,我也要和随机的一个人成为恋人吗?”
这句话戳的年黎骤然失声,他仰头望着方玉泽,眼里情绪复杂,嘴巴无措的动了动,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方玉泽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他转着手腕想要从年黎的手掌中挣脱出来,谁知道这个小子的力气真不小,即便是方玉泽已经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方玉泽忽然特别心烦,皱紧了眉头说:“你......”
就在方玉泽要说出更加刻薄的话时,年黎却字字低沉的打断了方玉泽的话:“可是泽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
年黎缓缓仰起头,沙发旁台灯散发的黄光落在他的脸上,将年黎的脸映着柔和又坚定,这次他没有躲开方玉泽的眼睛,很认真的对方玉泽说:“是我想和你做恋人,可以吗?”
第9章
这次轮到方玉泽说不出话。
他像是打了一场十分憋屈的仗,原本满肚子伤人的话没处说,被年黎生生搞得没脾气。
碰巧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打破了此时两个人难堪的处境。
方玉泽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喂,赵总,你好。”
年黎还拽着方玉泽的手,被方玉泽锋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年黎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轻声喊了一声:“泽哥........”
方玉泽没空再陪年黎纠结这个问题,他拧着手腕挣脱了年黎的手,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房间里走。
年黎望着方玉泽的背影依旧不死心,说:“泽哥,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的回荡在客厅里。
方玉泽的脚步顿了一下,走进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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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的到来让这个问题无疾而终。
那天晚上,方玉泽没有出自己的房间,他喝了点酒又吃了药,不到十一点就感觉到困意,洗漱上床休息,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睡着时隐约感觉到床垫凹陷,熟悉的气息袭来,方玉泽下意识的将冰凉的手朝旁边探了一下,立刻被一个温暖的大手握住,随后那阵暖意将他彻底的包裹。
第二天早上,方玉泽又是在年黎的怀里醒来。
这个行为在第一次发生后已经成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习惯。
年黎喜欢黏着方玉泽,方玉泽也从不拒绝。
至于那天晚上挑起的话题,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
对于年黎而言,他似乎是真的默认了他和方玉泽之间的关系,对方玉泽愈发的好,每天给方玉泽送菜送饭,嘘寒问暖,关心的无微不至。
方玉泽倒是和以前一样,对年黎不冷不淡,想起来时找一下,忙了就忘了,仿佛年黎只是他用来调剂生活的玩具,可有可无。
后来的一周方玉泽有个项目需要去国外出差,年黎见不到方玉泽,每天发出的信息更是石沉大海,好不容易瞅准时差给方玉泽打了几通电话,要么是正在通话中,要么是直接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