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道心理上还没扭转过来对云刃的性别认知,拧着脑袋点了点头。
云刃睁开眼睛打量他几眼,瞧这人脸色有点虚,有些嫌弃道:
“先养好了再来吧,也不急这几天。”
江从道:“他让我找你来做什么?”
云刃不一会的功夫就快要睡着,也不管站在门口的江从道,一巴掌拍灭了灯。
“你不是要投靠那个什么鸟吗?反正姓白的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投靠?”
江从道眉心一动,虽说他来到这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投靠”,但若是能混入其中,对他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也必定有所帮助。
于是他顺着云刃的话往下说:“怎么个投靠法?”
“啊......你话真多,我困死了,二比老板天天压榨打工人时间,下班了还得在这对付你,跟你讲了也白费,回去歇着吧,反正就你这副样子绝对没戏。”
他说罢翻了个身,眨眼的功夫还打起了呼,八百年没睡过觉的模样。
江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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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的时候方多米正提着一桶水急得转圈,两个男人围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还推搡起来,方多米不敢还手,一个劲得往后退。
江从道看两眼就晓得是什么情况,一边在心里吐槽肖闻把方多米收拾得太干净惹了那帮色鬼的眼,一边走上前去,一脚踹开其中一个男人,拿着自己腰间的塞到方多米手里。
左右他的胳膊开不了,既然这几个人是来找方多米的麻烦,那不如交给方多米来代劳。
两个人都以为这是把唬人的假东西,方多米却“咔”的一下给子弹上了膛,连江从道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方多米:“别过来......”
他举着枪,手指放在扳机上,江从道极其配合得躲在他身后,心说如果方多米的手不抖会更有威慑力。
见那两人不走,方多米回头看了江从道一眼,后者摊了摊手,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
方多米从小就被人欺负惯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从没想着还手,一次不还,两次不还,就永远都要受人欺负。
“再过来、我、我我要开枪了......”
话音落下,“砰”地一声响,方多米对着天开了一枪,因为缺乏经验,险些被后坐力冲到地上。
听见枪响的两人变了脸色,骂骂咧咧地转头离开。
“哪学的?”江从道走上前,重新将枪塞回腰间,“还挺有本事。”
方多米还惊魂未定,双眼发直,走起路来腿一阵阵软。
“好人,我胳膊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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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出门,十二里镇的闸口关闭了,小镇里好像也乱了套,大街上的每个人几乎都捂着口鼻,哪怕刮着刺骨的寒风,药店门口还是挤满了人。
这幅景象上次见还是五年前,那个时候的风山镇也是这般,在一夜之间封了城,接着疫病就开始了,从一户人家传到一栋楼,再从一栋楼传遍半个小镇。
他忽然想起了这几天经常咳嗽的某个人。
“肖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江从道低声问了句,拧起了眉,将车停在了路边,手指紧攥着方向盘,路对面就是镇上最大的药店。
疫病的特效药只有富人区有卖,且价格奇高,以他的时间甚至买不了一粒,如果肖闻染上了疫病,那麻烦就大了。
方多米:“好像......是从下雨的那一天开始的。”
江从道希望肖闻只是染了风寒,但细想来那人最近也是频繁出门,并不能排除染上疫病的可能。
江从道打开车窗,冷风立刻扑面而来。他眯眼看了看,进出药店的人手里拿的基本是些只能治疗风寒的感冒药。
“我们也去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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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道记忆中,自己也是染过一次疫病。
那是和肖闻在一起快一年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彼时他以为自己身强力壮不会有事,仍然每天到地下酒吧里驻唱,只是那段时间酒吧的生意十分惨淡,老板王辛也中了招,疫病开始后没两天便停了业。
他被迫休假,刚好肖闻的日程也被疫病打断,本以为可以好好地度过一段二人时光,不想当天晚上,江从道就发起了烧。
那个时候镇上有人传,说谁谁家的哪号人病了几天就自己好了,也有人传哪家哪户又病死了几个人,小镇上一时惶恐,药店里的药,有用的没用的全都被一扫而空,最后就只剩下两盒棉签。
“闻哥,你别到我房间里来了。”
江从道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用衣服捂着嘴,咳得昏天黑地,肖闻在外面干着急,踹了几脚门踹得脚麻,里面的人还是不给他开门。
肖闻:“江从道,能不能听见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