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肖闻立刻接话:“我来找人,找江从道。”
白廷舟看起来颇有些意外,他没料到肖闻的耐心能这么容易就被耗尽,他还以为这个人能忍着恶心再和他演两天,没成想江从道关进来还没半天,肖闻就翻了脸。
白廷舟:“他到底有什么好啊?肖闻,我对你不好么?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喝不完的水,花不完的时间,你如果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活的最久的人,这个穷小子,他甚至都没法让你每天都洗上澡......我记得你有洁癖,是吧?跟他在一起过得可不容易吧。”
肖闻淡淡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你说得对,但是现在我就喜欢穷的。”
白廷舟一愣,眼眸阴沉下来。他不再理喻,心里清楚和肖闻顶嘴很难沾光,自顾自地按下继续播放的按钮,调高了声音:“随便找个地方坐吧,看个小电影再说,要是这个不好看,我还有更带劲的,保证让你满意。”
肖闻:“这些视频都多久了?我记得你还专门放给我看过,你自己私底下也看过不少次吧,今天又搬上来,不腻得慌吗?”
白廷舟忽然噎住,没想到肖闻今天会是这个态度,他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又有了新主意:
“我一直都想跟你说,我很喜欢你左手上的那颗痣,不如你把这只手给我,我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把他放了。”
“行,给把刀。”
他毫不犹豫,这次白廷舟结结实实地愣了三秒,连带着江从道也惊起一身冷汗,尽管他知道肖闻大概率不会出什么状况,此刻还是绷紧了神经。
“好啊,”白廷舟嗤笑一声,摆摆手对云刃道:“去,墙上随便拿一把来。”
云刃低声应下,江从道眉目间却带上了几分急躁,事情正在朝着他预期之外的方向发展。
他有些后悔自己将最关键的环节交在了云刃的手上,如果云刃临时变心,那他和肖闻今天就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云刃向后走了两步,但并没有到挂着一排刀具的地方去,而是挑挑眉给江从道投去一个眼神,带着点阴谋得逞的得意。
那眼神有点贱,意思分明是:逗逗你,别当真。
“锁链好像有点松了,我去紧紧。”
白廷舟不在意地点点头,耐心地等着云刃将锁链收拾好,并在墙上随便拿了一把匕首。
白廷舟:“你的男朋友要为你大义断手了,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江从道......还是说你和五年前一样没良心......唉,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说得对啊,我们就是天生一对......”江从道忽然开口,幽冷的语调令白廷舟觉得后背一凉,“我不想让他留给你任何东西,哪怕一根汗毛,我也没机会陪你看小电影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话音刚刚落下,江从道的右手一动,锁链在白廷舟惊讶的眼神中猝然断开,白廷舟下意识朝着云刃身后躲避,却见这个往日里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床伴兼下属拿出匕首,刀尖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云刃:“别出声,安静点。”
白廷舟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嘴唇不住地颤抖,眼镜掉落在地,刚想大声呼救,嘴里却被塞进拳头大的棉布,只能闷闷地哼上几声。
“其实我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着他们上那个贼船,”云刃伏在白廷舟耳边,小声说道:“但是你猜怎么着,昨天我忽然听见你跟人抱怨,说我这两天在床上叫得不带劲,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怎么才带劲?”
白廷舟满脸涨红,拼命摇着头,却见云刃手中的刀缓缓下移,最终停在了最要紧的地方。
“对半切还是......连根挖出来?”
新仇带着旧恨,云刃差点真的一刀戳下去,如今白廷舟抖着腿求饶的模样,和往日在床上居高临下命令他的模样判若两人,看得云刃心中一阵痛快。
只是还没等他一刀解气,肖闻已经扶着江从道靠近了门口,开口提醒:“时间到了,该走了。”
云刃意犹未尽地收起匕首:“后面有的是时间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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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住所内空无一人,这种全体消失的“怪事”每个月都会发生,这还是白廷舟的授意。当白廷舟寄希望于能有人路过有人救他一命的时候,才发现只有门前一辆孤零零的黑色越野车。
白廷舟:“救我......救......”
下一秒车门打开,白廷舟一愣,他看不清人脸,但仅仅打量这个瘦小的身板,绝对不是他手下的人。
云刃:“我们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尽快离开这里。”
白廷舟:“不要......我不走......”
云刃:“现在不是你说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