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掩饰自己的到来,没有刻意的隐匿身形,那女人很快便察觉到了望汐的存在。
女人身姿柔媚,长发已经垂到了腰际,虽然用簪子挽起来了,但挽得太过随意,不少发丝还是垂落了下来,披散在身上。
她也毫不在意自己这懒散的模样,手中捏着法诀在给灵植浇水,口里还不断发出声音。
“花宝宝你今日怎的又跑去跟云宝宝打架了?姨姨是不是说了不可以打架的?”
“还有云宝宝,你看看你喝了这么多水,快胖成球了,你见过球绒蔓草吗?你要长成那样了,圆鼓鼓的,以后化形了路都不会走。”
“青青今天好点了吗?那叶蚜虫我迟早要想个办法全给灭了!”
望汐听到了几句,不由得心中疑惑,那女人是在与灵植对话吗?
望汐靠得更近了,而为她引路的人参枝这时也跑到了女人的身边,一跳直接跃上了女人的肩膀,趴在女人耳畔处贴着,像是在与她说话一般。
女人这时终于察觉到了望汐的存在,立即转过身,朝着望汐看来。
她三十来岁的模样,长相柔媚清丽,但目光沉寂。
五官还带着笑,在转身之际眼里溢出强烈的欣喜,却又在看清望汐的模样后,眼里的欣喜瞬息消逝而去。
“玲珑心怎么还能进来这里?”她偏头有些疑惑,再盯着望汐看了好一会,随后朝着望汐走来。
望汐听她称呼自己为“玲珑心”,眼眸一瞬冰冷,气息沉下。
脑子里又想起沈乐知来,那人会因为别人称呼她为“玲珑心”而生气,为了她无畏的与她人争吵。
望汐深深吸了口气,她实在太过想念沈乐知。
自从知晓对方心意后,心中每时每刻都有一股痒意。
望汐从未经历过情爱,不曾想竟是这般滋味。
让她如此无法自抑,脑袋里克制不住对沈乐知的思念。
想到对方时会感到一丝愉悦,但回过神来发现沈乐知并不在身边,也无法见到,甚至可能今生再也无缘,又让她心尖阵痛。
“不对啊,入口有阻止外人进去的阵法,无人可破,除了宝宝不可能有人能闯进来。”女人深深皱着眉,“难道阵法松动了?”
她一边呢喃一边凝神探查,眼睛还盯着望汐不放,满脸的怀疑与防备神色。
“阵法好好的啊,那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女人已到了望汐身前,她的目光对望汐并没有多少善意,但也不至于生出恶意。
只是不悦。
微微蹙起眉头,对她人闯入了自己领地的不悦。
“走进来的。”望汐虽然冷着脸,但并不打算与之针锋相对。
因为眼前这女人语气虽然稍有不悦,但身周围灵力十分平稳,没有一丝敌意。且这股灵力与沈乐知的木灵有相似之处,比起追究对方的无礼,望汐此时更想弄清真相。
“怎么可能?除非你身上有宝宝的灵力,可你怎么会有……”女人说到这里猛然顿住,随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住了望汐。
“宝宝与你双修了?!”她惊呼出声后自顾自点了点头,震惊得恨不得瞪大的眼珠子把望汐全给看穿,“只有这种可能了,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这里。”
望汐听清了这话,略微思考后也怀疑起眼前女人的身份。
“你又是谁?”她清冷的嗓音似冬日里结了冰的灵泉,冷冽得让人听不出一丝温度。
女人不由打了个哆嗦,皱起了眉,随后说道:“你可以叫我花姨。”
花姨说完打量着望汐,见望汐气度非凡,一身清冷,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又开口问道:“你与宝宝结为道侣了吗?”
这般熟络的语气与问题,还有带着异香的木系灵力。望汐基本能判断眼前这叫花姨的女人,或许是沈乐知的亲人。
既然与沈乐知有关,望汐便不再冷然。
她耐着性子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花姨。
谁知花姨见此竟是误会了,神情立即变得愤怒,“难道你不愿?!”
望汐不知对方怎么就能联想到是她不愿的,不肯再多作解释,刚刚放松了一些的神色,此刻又冷了下去。
她本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重生后更是如此。
不过花姨的话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些其她事。她与沈乐知乃是师徒关系,若是真要结为道侣怕是世间不容,凤念真对她们的态度无所谓,只是怕望汐入得太深,走入邪道。
但天下正道人士却对这样的关系不齿,甚至声讨。
不过望汐也并不在意她人的声讨,若是能活着复仇,若是不管自己那时变为了何种模样沈乐知还愿与她一处,她为何不能与沈乐知定下契约,结为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