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发现的小把戏,虽是奇淫技巧,但如果利用得当,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乔钰放下宣纸,“你想试试吗?”
商承策迫不及待上前来,亲手实践一番。
乔钰立在一旁,似漫不经心道:“等梁大哥回去了,若是家中老人过寿,这不失为一个博得对方欢心的办法。”
饭都喂到嘴边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商承策忽然想到祭天大典,眼中燃起光亮:“钰弟此言有理,我记住了。”
商承策又玩了会儿,凑近了仔细研究。
乔钰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押岁钱,递给商承策:“喏,你的。”
商承策怔了下,失笑。
他放下蜡烛和宣纸,扶好摇摇欲坠的木板,同样取出一份押岁钱,放到乔钰手上:“喏,你的。”
“新年快乐。”
乔钰应了声,烛火映照出他认真的面孔:“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会那样悲伤那样绝望。”
商承策瞳孔收缩。
“但我希望明日一别,经年重逢,你我都能成为更好的人。”
商承策一时哑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了?”
乔钰淡声道:“白天我无意中看见你在收拾东西。”
商承策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好,我会的。”
翌日天未亮,陶正青再一次来到乔家村。
商承策翻身上马,对送行的乔钰道:“记得书信联络,好好读书,盼来日相见。”
乔钰笑着应好:“一路顺风。”
商承策抱拳:“珍重。”
随后一抖缰绳,与陶正青乘着夜色离开。
马蹄声渐渐远去,乔钰折返回屋。
偌大的院子冷清清的,好在有福宝寿宝的玩闹声,倒显得不那么寂寥了。
昨晚守岁,下半夜才睡。
这会儿醒来,也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乔钰打算睡个回笼觉。
解开衣衫,褪下鞋袜,乔钰掀开被褥,看到一沓银票。
目测有万两之多。
乔钰收起银票,把自己裹进被褥里,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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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只睡了半个多时辰,就被敲门声吵醒。
忍着躁意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乔耀祖,上来就塞给他一把花生:“乔钰,新年好。”
乔钰手指紧了紧,掌心的花生捏得“咔嚓”响,惺忪睡意散去大半:“......新年好,有什么事吗?”
乔耀祖笑容和善:“我爷让我来叫你,待会儿跟咱家一块儿山上祭祖。”
大年初一祭祖,此乃延续上百年的风俗。
乔钰既来到大商,答应乔大勇过继的提议,就得入乡随俗,做好乔大庆仅存于世的亲人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稍后就来。”
“哎,好!”
乔耀祖回自家去,乔钰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带着前两天做的饼子出了门,路上边走边吃。
也是巧了,路过乔文德家,一家人也准备上山祭祖,双方迎面撞上,乔文德原本跟乔金乔银有说有笑,见到乔钰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
“大过年的,真晦气!”
乔金被福宝咬过的屁股隐隐作痛:“回来还得用艾叶泡个澡,去去晦气。”
乔银:“可不是!否则今年一整年都要倒霉!”
父子三人一唱一和,挤兑乔钰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反倒是叶佩兰,经过那夜的恐吓,这会儿安静站着当隐形人,头都不敢抬。
乔钰拎着竹篮,里面放着年前采购的祭祖所需的贡品、香和纸钱:“谁说不是呢,出门就撞鬼。”
乔文德三人:“???”
等他们反应过来,意识到乔钰在骂他们,人已经走远了,停在村长家门口,正跟乔耀祖说话。
乔大勇出来,问乔钰:“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乔钰点头,给他看竹篮里的东西。
“行,这就够了。”乔大勇掀开盖在最上面的布巾看了眼,又盖回去,“走吧,上山。”
乔大勇家十几口,并乔钰一行人乌泱泱上了山。
途中遇到好些村民,都热情地同乔钰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乔钰又不是挑事精,自然笑脸相待。
很快来到乔大庆的墓前,乔钰学着乔大勇,先摆贡品,然后烧纸钱,最后点燃三炷香,插在坟头上,跪下磕三个响头。
乔大庆无儿无女,因着身体残缺,到死都没有成亲,所以乔钰只需祭拜他一人。
其他人家的祭祖还在继续。
乔钰被烧纸钱的烟雾呛得咳了好几声,躲到背风处,不曾想此处还藏着一人。
乔钰垂着眸,只瞥见藕荷色的裙摆,知她是女子,打算到另一边,却被叫住。
“钰哥儿。”
乔钰脚下一顿,抬头发现对方居然是乔文德唯一的女儿,乔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