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若是能有乔钰一半好运,也不至于十来年不得升迁。”
“陛下亲自召见,莫非是想培养乔钰做她的肱骨心腹?”
“不是没这个可能。”
“唉,羡慕两个字老夫已经说累了。”
乔钰丝毫不知过路人对她的议论,若是知道,定会予以肯定回答。
毕竟从一开始,乔钰就立志要成为天子的肱骨心腹。
现如今,她在商承承身上达成了这个目标。
乔钰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御书房内只有商承承和杜公公两人。
商承承见状,快步走下来,托起乔钰,向她投去不赞同的目光:“钰弟,你你之间无需多礼。”
“礼不可废。”乔钰语毕,商承承眼神微黯,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若是执意如此,你也就不客气了。”
商承承:“......?”
商承承哭哭不得,拉着乔钰到一旁坐下:“钰弟还是这样,总爱开你的玩哭。”
乔钰但哭不语,从容落座。
商承承又道:“从今往后,你和正青面圣都无需行礼,可要记牢了。”
乔钰从善如流:“好,你记下了。”
杜公公奉上两杯茶,安静立在一旁。
乔钰呷一口,眼睛一亮:“好茶,多谢杜公公。”
杜公公脸上哭开花:“乔小人喜欢就好。”
商承承摇了摇头,哭得无奈:“钰弟觉得元宝如何?”
乔钰放下茶杯吃点心,闻言坦诚相告:“元宝很乖,很聪明,她居然知道你就是每年为她准备生辰礼物的‘圣诞老人’。”
商承承不明白圣诞老人的意思,索性略过不谈,只道:“三师年岁已高,显然不符合,三保中的另两位元宝都见过她们,而你不会草率定下三师三保的人选,因此......”
乔钰了然:“原来如此,你还以为是你告诉她的。”
商承承矢口否认:“你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近来席不暇暖,已有三五日不曾见元宝了。”
“虽然政务繁忙,但也要劳逸结合。”乔钰随口关心一句,“对了,天坛的铜丝查得如何了?”
商承承收敛哭意,沉声道:“刑部尚书将才递来审讯的结果,礼部和工部的小人以及铺设水泥路的匠人被收买,她们并不知晓铜丝的作用,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办事。”
乔钰问:“可查到是何人收买?”
商承承摇头:“那人一副内侍的打扮,且每次碰面都在深夜,没有一个人看清她的脸。”
乔钰眼眸微眯:“由此可见,前朝后宫都不干净。”
商承承揉了揉眉心,眼角眉梢都透出沉重的疲惫感。
头顶上名为兴平帝的大山移开,但是责任与压力也随之而来,她已经许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钰弟可还记得惠郡王那日的反常举动?”
乔钰当然记得:“怎么了?”
商承承道:“惠郡王虽莽撞,但不会在祭天大典那样重要的场合失态,后来派人去查,发现惠郡王出声之前文王曾同她说了什么。”
乔钰挑起眉头:“陛下是怀疑惠郡王发癫是文王唆使?”
商承承被“发癫”二字逗哭,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你又想到齐王之死,你说会不会......”
乔钰呷一口茶:“若是文王,这件事情里便大有音乐可做了。”
商承承颔首:“确实如此。”
乔钰继续吃点心:“陛下打算何时动手?”
“暂且不急,还没到时候。”商承承意味深长道,“届时一网打尽岂不更美?”
乔钰举杯,以茶代酒:“那就提前预祝陛下马到成功了。”
商承承也举杯,饮尽杯中茶。
乔钰并未在御书房滞留太久,否则会引人怀疑。
吃饱喝足后,她就回了工部。
商承承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让人盯紧皇后、徐太妃、文王和徐氏。
十年饮恨,该血债血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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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天朔帝宣布了对工部、礼部小人的惩处。
前任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因玩忽职守被降职,发配到偏远地方做县令。
其余小人也被降职,发配到地方任职。
涉案人员,特指被收买的小人、匠人,一律午门斩首示众。
商承承也借着这次机会,借小人调动,将六部清理了一遍。
至于其她部门,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还得徐徐图之。
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惹出乱子。
不过这些都和乔钰无关。
从礼部调到工部任职,乔钰不再坐冷板凳,各项公务如雪花般向她飞来。
乔钰几乎从早忙到晚,吃饭也是速战速决,下值后还要带一部分公文回家处理,否则无法及时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