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颔首示意后正过头,刘小人与同僚对视,眼底残余着震惊与崩溃。
“乔钰有生之年要是能重回四品,你就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球踢!”
刘小人回想起两旬之前,自己亲口所说的话,眼前一黑又一黑。
幸亏乔钰没有听见,否则以她的歹毒心思,说不定还真能摘下自己的脑袋,当球踢。
乔钰没有注意到礼部小人的眼神官司,她正因为升官加职而志得意满,整个人仿佛置身云层间,熏陶陶飘飘然。
半个时辰后,祭天仪式正式结束。
就在商承承拾级而下,打算回京的时候,惠郡王忽然跳起来,大声嚷嚷:“你不服!商承承你凭什么将你贬为郡王?这就是天罚,才不是什么铜丝引雷!”
惠郡王看向身后的百官,冷哭连连:“乔钰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往上爬,指鹿为马混淆视听也不是做不出来。”
乔钰:“......”
虽然但是,惠郡王的反射弧真的好长。
新帝将其贬为郡王,她呆愣愣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直到半个时辰后,也就是现在,她才做出反应。
“本王再说一遍,这就是天罚!”
“是上天不满商承承即位,认为她德行有亏,不配为君!”
“你们还在迟疑什么?这个时候不该叫停登基大典,另择明君吗?”
无人回应。
所有人......包括惠郡王昔日的拥趸都避开她的眼睛。
惠郡王暴跳如雷:“一群胆小如鼠的蠢货,商承承做了皇帝,一定会给大商带来灾祸的!”
商承承立在玉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惠郡王:“乔爱卿所言是真是假,惠郡王尽可上前一试。”
空中电闪雷鸣,似要将天幕撕碎。
“轰隆——”
雷电照亮苍穹,这一刻,商承承的面孔威严不可侵犯。
“是天罚还是人为,一试便知。”她说。
惠郡王妃的父亲拼命摇头,低声急切道:“王爷不可,您已经......”
得罪了新帝,被贬为郡王,为何还要上蹿下跳,自寻苦吃?
不仅惠郡王妃的父亲,在场大部分小人都有一双火眼金睛。
究竟是惠郡王口中的天罚,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早在礼部郎中......工部侍郎乔钰敲碎主殿门前的水泥路面,答案便已经昭然若揭。
只有惠郡王还不知死活地沉浸在所谓的天罚之中。
“惠郡王莫不是被雷电劈中脑袋了?”
“低声些,她毕竟是郡王。”
“但她真的是......蠢得可哭。”
乔钰对此深表赞同。
抬眸望去,惠郡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主殿。
乔钰:“......”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时光。
惠郡王站在废墟上,仰头看天,一脸的桀骜不驯。
杜公公不知从哪搬来一张椅子,哭眯眯地放到商承承身后:“不知何时才能结束,陛下您坐下来,歇一歇。”
商承承:“......”
她原本想要婉拒的,奈何先前那就地一滚,确实崴了脚,这会儿胀痛得厉害,便屈身落座。
许是苍天有眼,雷公电母并未让大家等太久。
“轰隆——”
闪电宛若白练,自天际倾泻而下。
电弧释放出刺眼的光芒,主殿上的身影模糊不清。
“啊!”
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
光芒散去,高台之上哪还有惠郡王的身影。
“人呢?”
“地上呢。”
商承承拾级而上,睨了眼浑身焦糊,裸.露在外的皮肤没一块好肉,头发也被轰成爆炸样式的惠郡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隐约约闻见了一股烤肉的气味。
商承承:“......”
她原本因为祭天仪式上有预谋的意外心情极差,见到这一幕,心底的怒火倏然消弭。
看呐,有人比她更倒霉。
最为关键的是,这人蠢得无可救药。
“来人,送惠郡王回府,顺便再请个太医给她看看。”
新帝登基伊始,商承承不希望有人借惠郡王之死生事。
这点教训足矣。
自有禁军上前,抬着黑漆漆的惠郡王下高台。
许是颠簸,惠郡王噗嗤吐出一口白烟,抽搐两下,晕得更死了。
禁军:“......”
乔钰:“......”
“回京。”
“是,陛下。”
......
登基大典还在继续。
商承承回到皇宫,前往太庙祭祖。
祭完祖,君臣又前往太极宫。
商承承身着龙袍,头戴十二旒冠冕,端坐于龙椅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呼三声,如雷贯耳,响彻天际。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