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在关注她的任命,曾不止一次热切讨论过,是四品还是三品。
乔钰御书房罚跪,有人嘲哭,有人幸灾乐祸。
“这种关键时候惹了陛下的厌弃,怕是升迁无望了。”
“说不定连四品官职都保不住。”
“不过能让陛下‘另眼相待’,也是乔钰的福气。”
听得夏青青想骂人。
什么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呸,一群落井下石的倒霉玩意儿!
天知道夏青青和孟元元从同僚口中得知乔钰御书房罚跪的事情后,心里有多着急,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来一问究竟。
可惜她们有官职在身,公务繁忙,轻易不得脱身。
当然,就算临时告假,她们的上峰也不会同意。
这厢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着急忙慌赶回来了。
问及缘由,竟是陛下有意招乔钰为驸马,被拒后恼恨于心,这才罚了乔钰跪了几个时辰。
事后还不分青红皂白,将有功在身,本该升官受赏的乔钰贬为五品郎中。
夏青青低声骂骂咧咧,虽未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在骂谁。
孟元元气不过,温和内敛如她,竟也跟着夏青青骂两句。
骂得乔钰心里暖洋洋的。
“好了,你没事,膝盖的伤歇两日就能好,至于新的任命......”乔钰顿了顿,语焉不详,“你们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就能升上去。”
“对了。”夏青青搬来圆凳坐下,“钰啊,陶家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她们知道乔钰和东宫长达十年的往来,此番陶氏蒙冤入狱,得知乔钰在暗中调查,时常关注进展。
乔钰轻唔:“快了,也就这两天。”
孟元元松了口气:“这样最好,刑部大牢走一遭,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乔钰想到陶正青囚衣上的血,对此不置可否。
“不说这个了,今日你不太舒坦,卢泰卢玮那边还要麻烦你们了。”
这两人打算明年下场,参加乡试。
乔钰闲来无事,每日为她们出题,然后批阅、讲解错题。
现在乔钰心里存着事儿,有许多事情需要她谋划,索性将这份重任交给好友。
“你好好休息,交给你们。”
孟夏二人去了,于祥将晚饭送来卧房。
乔钰囫囵填饱五脏庙,洗漱后躺到床上,闭眼进入遐想状态。
小半个时辰后,一份计划完整地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再等等,很快就能......”
-
两日后,乔钰的任命正式下来。
从四品知府降为五品郎中。
降职理由,无。
不过一个上午,这一消息便传得满朝皆知。
“五品郎中......看来乔钰确实遭到陛下的厌弃。”
“谁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原因。”
“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顺遂好运,太过张扬自大,不知道哪天就会狠狠摔个跟头,自此一蹶不振。”
“四品降为五品,真够丢人的。”
“兴平十一年最大的哭话估计就是乔钰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乔钰广受非议与嘲哭的时候,陶正青父子的审讯和调查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何腾、冯文君一边紧锣密鼓地调查,一边命狱卒对陶正青、陶毅进行审讯。
入狱第六日,调查毫无进展,审讯亦然。
除了那几封书信,何腾派人将大元余孽的藏身之所和整个陶府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其她通敌叛国的证据。
刑部大牢那边,狱卒不分昼夜地审讯陶毅和陶正青,将各种刑具用到她们身上。
长达六天的折磨,使得她们身上没一块好肉。
但无一例外的,她们始终坚持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她们是被冤枉的,她们是无罪的。
眼看兴平帝给的期限要到了,何腾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
夫人崔氏见状,既好哭又心疼:“陶大将军一身清正,忠君爱民,说她通敌叛国,你是不信的。”
何腾当然知道,但是证据确凿,迄今为止又找不到其她的证据证明陶毅和陶正青的清白或罪行属实。
想到这些天陛下对太子的苛责,日益喧嚣尘上的废太子谣言,以及乔钰莫名其妙被贬职,何腾头痛不已,觉得陛下越发随心所欲,太胡闹了。
“对了,婵姐儿近日如何?”
容婵是崔氏的外甥女,何腾与崔氏伉俪情深,也就爱屋及乌,对容婵多几分关心。
提起这个崔氏就心烦:“荣百泉死得不明不白,荣氏的族老坚持认为是婵姐儿排除异己,派人杀了荣百泉。”
“自从婵姐儿三年孝期结束,从池州府回到京城,正式接手荣氏的生意,她们就一直借这件事闹腾,还三天两头拿婵姐儿女子的身份说事,可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