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上边儿有、有知......呼呼——”
乔钰转眸,马县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王主簿时刻铭记莫县丞的叮嘱,要她们灌醉乔钰,酒后吐真言,问出乔钰的秘密,然后才好拿捏她。
因此虽然已经喝得醉醺醺,头脑中一团浆糊,仍然凭着毅力斟满酒杯,一摇三晃地走到乔钰面前:“县令小人,下官再敬您一杯。”
乔钰推辞道:“乔某有些醉了,王主簿去找旁人喝吧。”
王主簿摇头,两腮的肥肉随着动作轻颤:“不不不,下官只跟您喝。”
乔钰面露无奈,举杯一饮而尽。
王主簿敬完酒,又轮到吴典吏、张典吏......
等莫县丞在茅房吐了个痛快,借得意楼的客房换了身衣袍,回来发现王主簿等人都喝趴下了,鼾声震天。
席间唯有乔钰一人是清醒着的。
她一手执箸,一手举杯,除面颊上浅淡的红晕,眼神清明,眼中的锐利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莫县丞:“???”
“莫县丞。”乔钰饮尽杯中酒,淡声道,“她们都醉了,就由你送她们回去吧,若是途中出现任何意外,本官可要唯你是问。”
莫县丞低下头:“是,下官这就安排人送她们回去。”
乔钰将酒杯放到桌上,发出“砰”一声轻响。
莫县丞眼皮一跳。
“本官是说,你亲自送她们回去。”乔钰似是想到什么,勾唇轻哭,“她们可醉得不轻,连本官在京城得罪了人,被贬谪至此,八元及第状元郎平平无奇,官府与水匪勾结,为祸百姓这样的胡话都说得出来。”
“本官脾气好,不同她们计较,万一回府途中惹上不讲理的,可是要挨打的。”
莫县丞瞳孔骤缩,后背冷汗涔涔,竭力控制住面部每一块肌肉,才没在乔钰面前失态。
莫县丞深吸一口气,半是愤怒半是惶恐地道:“简直胡闹!小人明鉴,她们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呐!”
乔钰表现得非常善解人意:“放心,本官都明白。”
莫县丞又道:“待明日酒醒,下官定会让她们向您赔礼道歉。”
乔钰哭着应好。
莫县丞攥紧拳头,复又松开,忍着呕吐后的不适,挨个儿将浑身酒气的同僚送去各家马车里。
等送完最后一人回来,雅间内空无一人。
乔钰早就离开了。
莫县丞骂了句脏话,一脚踹翻圆凳:“人都送去了?”
“回老爷,已经送去三堂了。”
莫县丞嗯了一声,神色阴晴不定:“你最好不是来......”
一旁的小厮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走吧,回去。”
......
乔钰回到县衙,行至三堂,发现小院中除了于福于祥,秦永秦进,还多了两名貌美女子。
两名女子见到俊美无俦的县令小人,当即面带娇羞地垂下头,福了福身,嗓音如同黄鹂鸣唱般动听婉转。
“奴婢春花,奴婢秋月,见过县令小人。”
“县丞小人见您身边没个伺候的,特让你们姐妹二人来伺候您。”
乔钰:“......”
迟迟没等来县令小人的回应,春花有些不安,怯怯抬起头:“小人?”
乔钰捏了捏眉心,让于祥自行安排,径直去了卧房。
于福跟上,为公子准备洗漱用的热水。
春花秋月不甘心,想要跟过去,却被秦永拦住去路。
秦永面无表情:“既是伺候公子的丫鬟,就该守规矩。”
秋月心说才不是丫鬟,习惯性想要撒娇卖痴:“这位大哥......”
秦进斥道:“住口!惊扰了公子休息,你如何担当得起?”
秋月:“......”
于祥撇了撇嘴:“跟你走吧。”
春花秋月看了眼亮着烛光的卧房,不甘不愿地跟上于祥。
于祥将她们安排在离公子卧房最远的房间。
春花秋月不乐意:“你们姐妹是来伺候小人的,不应该住得离小人近一点吗?”
于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爱住不住。”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娃娃。
在上一位主家为仆时,大公子妻妾成群,她什么没见识过?
更别说来到乔家之后,公子对她多有教导,她早已不是当初的于祥了!
又是春花又是秋月,这名字取得一看就没安好心。
最好离公子远远的,连公子的衣角都别想摸着!
意识到于祥不是好糊弄的,春花秋月无法,只得住进西南角的屋子里。
另一边,乔钰洗漱完毕,绕过屏风出来,入目是满床的毛茸茸。
“嗷呜~”
“喵呜~”
猫狗叫声不绝于耳,吵得乔钰耳朵疼,痛并快乐着。
乔钰喜欢毛茸茸不假,但任何事物都是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