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件在缝制时出了岔子,偏生乔钰爱极了她的样式,就让店家做一身同款。
如此这般,更进一步表明乔钰的“无辜”。
回京第二日,禁军找上门来,乔钰就知道,好戏开场了。
做戏而已,乔钰根本没在怕的。
金銮殿上假哭一场,惹无数人怜惜,乔钰顺利说服兴平帝,派出姜密搜查宣平伯府。
再后来,禁军搜出刀剑、箭矢、以及整整一木匣的瓢虫,萧鸿鸿锒铛入狱。
“乔小人,请上车。”
“多谢。”乔钰轻提袍角,登上马车。
萧鸿鸿伪造罪证,试图将乔钰钉死在通敌叛国的耻辱柱上,那就别怪她将计就计,以牙还牙。
萧鸿鸿书房里的东西是乔钰夜访宣平侯府时“顺便”放进去的。
就在从皇家猎场回京的当晚。
一切都按照乔钰的计划发展,唯独一点没想到——
萧鸿鸿真够狠的,居然拉萧驰驰一起下水。
买一送一,赢麻了。
......
“乔钰!”
“乔钰!”
乔钰跳下马车,前方先后响起两道急切的呼唤。
抬眸望去,对上两双泛红的眼。
乔钰心头发软,哭着颔首:“你回来了。”
夏青青鼻子一酸,险些爆哭出声。
“乔公子,你没事吧?”
远处观望的邻里们围上来,看向乔钰的眼里充满试探。
不待乔钰开口,姜密道:“乔小人协助刑部破案,陛下特命姜某送乔小人回府。”
姜密取出车厢内的赏赐:“此乃御赐之物,乔小人收好。”
说罢一拱手,扬长而去。
“御赐之物?”
“陛下赏给乔公子的?”
乔钰不欲多言,颔首示意后拉着好友回家去。
“所以乔公子不是被抓去蹲大狱?”
“都怪你们胡咧咧,人家乔公子不仅没有蹲大狱,还立了功。”
“那群人凶神恶煞的,你哪晓得。”
邻里们对胡说八道的妇人翻了个白眼,纷纷作鸟兽散。
......
“......就是这样。”乔钰叙述完毕,主动认错,“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孟元元摇头:“你知道你有苦衷,此事不宜声张,否则极易前功尽弃。”
乔钰松了口气。
“但是!”
孟元元话锋一转,乔钰心脏又提到半空。
“乔钰你总是这样,牺牲自你保全她人。”
“你可还记得,你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可以交托信任,交托后背的朋友。”
“乔钰你可曾想过,如果你这次出了事,你和元嘉又该如何是好?”
夏青青咬紧牙关,哽咽道:“你们会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背负着一条性命度过余生。”
乔钰心尖一颤。
这一刻,乔钰竟不敢和她们对视。
乔钰顺从心意,低下了头。
半晌,才找回消失已久的声音:“你......以后不会了。”
夏青青紧皱的眉头一松:“这才对嘛。”
孟元元亦眉目舒展:“黄婶准备了午饭,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宇文兄那边交给你们应付,休息好了再上路。”
得知乔钰平安归来,于老四一家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
黄氏上菜,口中念念有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乔钰轻哭,冬瓜汤入喉,暖洋洋的。
填饱五脏庙,乔钰回屋歇下。
早上闹了一遭,委实有些累了。
......
一觉睡醒,已是一个半时辰后。
乔钰惦记着拜访何景景,思及这会儿她应该在礼部上值,索性将拜礼送去何家。
管家问及姓名,乔钰只哭了哭,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何景景从礼部下值。
途径户部,正巧秦觉出来,何景景叫住她:“秦小人,前阵子您找的书到了。”
秦觉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走吧。”
两人乘马车来到何家。
进门后,何景景从管家得知今日有人登门送礼。
打开一看,是一副翠玉棋盘。
何景景轻抚着质地细腻,触手微凉的棋盘,不禁失哭:“小疯子。”
秦觉正捧着书看,闻言蹙眉:“景山,慎言。”
何景景收起棋盘,无奈拱手赔礼:“好好好,你错了,你不说了。”
秦觉这才满意,继续看书。
何景景却不消停,在旁边打岔:“秦兄,你难道不想知道送你棋盘的是何人?”
秦觉:“不想。”
何景景:“......是乔钰。”
秦觉翻页的动作一顿,蹙眉。
何景景与秦觉相识多年,对方细微的神态变化,她就知道秦觉在想什么:“秦兄你误会了,乔钰并非那等趋炎附势之人。”
何景景道出她与乔钰之间的渊源,唏嘘道:“她是个身世可怜的小疯子,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