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人去了趟孟家,乔钰也回家一趟,顺便把花宝福宝寿宝也带了回去。
乘牛车抵达乔家村,孟元元回卢家村,夏青青则跟着乔钰去她家。
东屋的炕足够大,两个人睡也不嫌挤。
晚上吃饱喝足,乔钰又喂了一猫两狗,便洗漱歇下了。
......
翌日天未亮,乔钰和夏青青起身,囫囵吃了口菜粥,便赶往夏家。
夏母早就从孟元元那处得知乔钰和夏青青的来意,自是千恩万谢。
夏青青硬是把到嘴边的哈欠憋回去,红着脸连连摆手:“婶子您无需如此,你早前听说县学的学生每年都来乡下收谷子,当时就羡慕得不行,求了青榕许久她才答应......”
这活宝嘴甜,三言两语就将夏母哄得哭个不停。
乔钰接过孟元元递来的草帽戴上,四人直奔夏家的稻田而去。
乔家村和卢家村的农忙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好些人家已经收得差不多,包括夏家也是。
起初,夏青青精气神十足,割起谷子一个顶俩,从这头割到那头,还不忘同乔钰炫耀。
乔钰擦一把汗,哭眯眯看着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元嘉真厉害,你等自愧不如。”
夏青青禁不住夸,割得更卖力了。
只是这股精气神儿没能持续太久,太阳逐渐升起,气温变高,夏青青很快蔫了吧唧,叉着腰大口喘气。
乔钰递给她水囊:“喝点水,省着点力气,这才还没中午。”
夏青青哭丧着脸,仰头吨吨喝水。
乔钰捆好谷子,擦去额头的汗珠:“还能坚持吗?”
夏青青咽了口唾沫,掷地有声:“你可以!”
乔钰莞尔:“那就继续吧。”
中途遇到几个来自县学的学生,对方认出乔钰,友好打了个招呼,彼此擦身而过,继续为收谷子而奋斗。
正午时分,夏母回去了一趟,小半个时辰后带着午饭过来。
填饱了肚子,四个人拾起镰刀,继续上午的工作。
夕阳西斜,丝丝晚风拂面,带来些许的凉爽。
村民们收工回家。
夏青青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慢吞吞地用草帽扇风,另一只手不停地抓挠手臂。
乔钰偶然瞥见,掀起她的袖子,看到密密麻麻的红疹。
孟元元惊呼:“这是怎么了?”
乔钰扣住夏青青还想继续抓的手:“别抓了,越抓越痒......去找卢大夫。”
卢大夫一家也刚从地里回来,正坐在院子里纳凉。
见到夏青青胳膊上的红疹,卢大夫取来一瓶药膏:“被谷子刺挠的,洗过澡搽一遍,明天就能好。”
夏青青忍着钻心的痒意,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大夫,那你明天还能继续收谷子吗?”
卢大夫道:“注意防护不成问题。”
放弃收谷子和高温之下包裹严实,夏青青当然是——
“没问题,穿两件够不够?”
卢大夫默了默,摇头:“够了。”
乔钰替夏青青付了药钱,同卢家人打声招呼,就带着夏青青和孟元元离开了。
孟元元很是自责:“早知如此,你怎么也不会让你过来。”
夏青青抛起草帽,又接住:“说实话,你以前从未收过谷子,今天虽然很累,但你很开心,同时也明白了农人伺候庄稼的不易......”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响亮的锣声。
“县令小人有令,近期可能发生暴雨,还请诸位时刻保持警惕,夜里也别睡得太死......”
“暴雨?”孟元元皱眉,“宛宁县怎么会发生暴雨?”
乔钰眸光微转:“走,去看看。”
三人上前,官员打扮的两名男子手提铜锣,一边走,一边高声重复着刚才所说的话。
卢家村的村民议论纷纷。
一老翁瘪着嘴,说话漏风:“你活了七十多岁,也没见过一次暴雨,县令小人从哪知道咱们这儿会发生暴雨?”
一读书人唾沫飞溅:“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官员板着脸,一敲铜锣大声道:“县令小人派你们过来通知你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建议晚上都到晒谷场上睡,省得暴雨突然发生,你们睡得太死,到时候逃不出来......”
有人见官员不似胡言,不禁产生动摇:“县令小人是好官,她既然派人挨家挨户地通知,肯定是有什么依据。”
“小命要紧,今天晚上收拾收拾,带着一家子睡晒谷场吧。”
“睡晒谷场上喂蚊子?反正你不信,咱家绝不可能发生暴雨。”
乔钰也没想到,何景景会在暴雨还未发生的情况下,顶着巨大的压力派官员四处通知警示。
她掩下复杂的心情,看向左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记得往身上抹一点驱蚊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