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你自有安排。”
乔钰不给乔玫废话的机会,说完疾步向前,身影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乔玫深知这时候不该给乔钰拖后腿,狠狠掐了把满是汗水的手心,咬唇忍住痛呼,拿出她平时割猪草的速度,麻利地解开铁链,推醒房间里的姑娘,又迅速奔向下一个房间,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被伊向秋掳来的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暗无天日的房间,蜡烛的光亮照进眼里,让她们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
激动过后,她们自发行动起来,帮助乔玫解救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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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推开木板,入目是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险些闪瞎她的眼。
“一二三四......”
共计二十八箱。
乔钰啧了一声,看来这些年伊向秋没少从萧驰驰手里捞好处。
原书中,伊向秋的结局并不好,称得上惨烈。
新帝登基,萧氏在萧鸿鸿的带领下一跃成为大商仅次于徐氏的第二大世家。
萧驰驰大权在握,无人敢与之作对,便设下圈套,让逍遥法外十数年的伊向秋锒铛入狱。
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萧驰驰怎么也没想到,伊向秋早就猜到她有朝一日会卸磨杀驴,自己也留了一手。
过去十多年里,伊向秋将曾为萧驰驰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记录在案,还将证据藏在青州府的一处秘密住宅里。
可惜,伊向秋最终还是棋差一着。
商承胤视萧鸿鸿为肱股之臣,未来丞相的最佳人选,如何能让萧氏丑闻公诸于世?
她让萧鸿鸿取来所谓的证据,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还不忘将伊向秋凌迟处死。
......
乔钰此行,目的有三。
一为伊向秋手中的证据,二为断财路,三为报恩。
乔钰现在所处的位置,与原书中有关存放证据的住宅的描写如出一辙。
铁门,楼梯,密室,以及鸟群。
乔钰记得很清楚,萧鸿鸿取走证据离开时,因不耐鸟雀的叽喳吵闹,命人毒死了所有的鸟雀。
当初和夏青青来着附近踩点,乔钰就暗戳戳记下了详细地址。
乔钰赌了一把,将地址送到何景景的案头。
万幸,她赌对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乔钰只需要在何景景带兵赶到之前找到证据,并保证所有被掳来的女子安然无恙即可。
乔钰推开密室的门,外面是堆满了木柴的柴房。
夜色正浓,伸手不见五指。
乔钰悄无声息地推开柴房的木门,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何景景一行人一路疾行,终于抵达府城。
见到知府小人后,何景景说明情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既然这么久过去都没抓到伊向秋,何不前去碰碰运气?万一真如送信的神秘人所说,伊向秋藏身小万庄,岂不美哉?”
知府沉吟良久,召来官员数十人,在何景景的带领下,乌泱泱朝着小万庄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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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伊向秋将钱府表小姐关入密室下的地牢里,从密室出来后,去灶房取出出门前温在锅里的饭菜,饱餐一顿后回到书房。
四月下旬,她再一次收到宣平侯的信。
信中,宣平侯让她和乔家人做一场戏,掳走乔玫,再故意放她离开。
看到这里时,伊向秋万分不解。
宣平侯府真假公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连三岁娃娃都知道,在太谷县忙中偷闲的伊向秋自然有所耳闻。
她不明白,宣平侯早已将假公子逐出家门,又为何让她帮乔家人。
伊向秋继续往下看,才知道原来让假公子离开不过是缓兵之计,宣平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拉拢宛宁县县令,何景景。
何景景出身庆国公府的旁系一脉,不知因何缘故脱离家族,在宛宁县一待就是三年。
众所周知,当朝右相——庆国公何腾素来与左相政见不合,争锋相对水火不容。
拉拢何景景为左相所用,既能为左相增添筹码,还能把何腾气个半死,何乐而不为?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伊向秋只身来到青州府,按照宣平侯所言,开始了她的计划。
这些年来,每掳走一个女子,她都会极尽详细地记录在案。
萧驰驰是伊向秋的救命恩人,她愿意为其所用,但不代表她对萧驰驰托付完全的信任。
暗格里的那些东西,关键时候可以保命,还能给予萧驰驰致命一击。
“只要您不做那卸磨杀驴的人,你你二人之间便相安无事,否则......”
伊向秋喃喃自语,而后提笔蘸墨,将今夜的所作所为记录在册子上,藏进书桌下的暗格里。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打算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