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听话地闭嘴,低眉敛目,老实巴交。
江寒陵说:“你的意思是,焱玖夺了你的舍导致你生魂离体,而你恰好就不小心附身到了小白身上,又恰好被章瑜带到了监察队,之所以前面不说就是因为怕死?”
白黎给他竖拇指:“总结能力很强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寒陵冷嗤:“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焱玖安插的卧底?”
说罢,他拿出一个瓶子就要把白黎收进去严加看管以绝后患。
白黎看见那熟悉的老干娘辣椒酱图标就是一个绝地求生:“你等等我有话说!”
“什么?”
“章瑜把我带进了监察队,如果我有问题,那么他也有问题。再说,上次你们和焱玖交手,你也看见他想抓走我了,如果我和他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布下的棋?”
“未必不是苦肉计。”
听见这话,白黎一时出离愤怒忘记害怕,连名带姓地喊:“江寒陵!”
江寒陵冷声道:“怎么?”
他右手微动,蝎尾鞭跟着轻轻一晃,杀气腾腾。
“……”白黎怂怂地称赞,“真是个好名字。”
江寒陵拿起瓶子:“说完了?”
白黎愤怒且无助:“相信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我长的特别像坏人吗?”
江寒陵淡淡道:“我不能相信你。”
坦白来讲,白黎长的不像坏人,说的话也都算合理,未必不是真话,而且就算留在外面也没什么搞破坏的能力,但是一切都太过巧合,他不能就这样毫无芥蒂地相信对方。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这一盘他输不起。
白黎不出声了,低下头抿紧嘴唇,柔软的两颊微鼓,侧过身体不看人,生气的样子和小白一模一样。
江寒陵扫了一眼身旁的小狗,放下瓶子,拿出一件衣服用指尖焰点燃。
衣服以极快的速度烧了个干干净净,出现在白黎身上。
白黎一愣,神色放松些许,放开抱膝的双臂,拢好衣襟,站起身。
然后一只袖子就掉了下来。
白黎:……
他扯扯嘴角:“能不能顺便把针线烧给我?”
江寒陵的个子比他高,好好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活像唱戏的宽袍大袖,哪跟哪都不挨着,衣襟下摆达到大腿中间那么长,一条胳膊露在外面,整一个衣衫褴褛,拿根棍再拿个破碗就能上街要饭去了。
黑色衣料衬得下面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惊心动魄的雪白细腻,不是一般醒目。
“……等等。”江寒陵移开目光,拿出针线和睡衣配套的裤子一起烧了过去。
“还有裤子!”白黎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江寒陵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心这么大,刚才还在生气,现在给条裤子就又高兴了。
月检度假福肺
白黎套上裤子,拿着针线就蹲在地上开始给自己缝袖子,专心致志,兴致勃勃,完全看不出刚才的不愉快。
这么好骗,很像能被焱玖三言两语忽悠瘸的笨蛋。
该不会天真到以为给他衣服就是相信他的意思吧?
江寒陵坐在床边,手指摩梭瓶子:“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有碍观瞻,快点缝,缝完就到瓶子里去。”
“……”白黎撤回一张好人卡,“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反正也说不通。”
他觉得仰视对方放狠话不够有气势,拎着缝到一半的衣服站起来。
正要张嘴,过于宽松的裤子非常丝滑地顺着腿掉了下去,堆在脚腕上。
白黎:……
江寒陵沉默了一下,扭过头,嘴角勾起可疑的弧度。
第49章 出窍9
白黎满腔的愤懑全变成了崩溃,眼疾手快地用手里的衣服挡在身前,顺势重新蹲下:“别看!”
然而再挡也没用,话也说的太晚,以江队长双眼超过5.0的优秀视力,就刚才那一两秒的时间已经足够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一遍,如果能透视说不定体检报告都出来了。
这一刻,白黎精神恍惚大彻大悟,怀念起了当狗的日子。
虽然他不至于因为被人看光就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但也没有暴露癖,没开放到能对这种状况若无其事。
当狗多好呢?至少毛够多,大家都不穿衣服,不会尴尬,原始自由且美好。
可能是因为不想面对糟心的现实,白黎的思绪一路跑偏,越跑越偏,偏到了阴曹地府。
如果投胎可以填志愿的话,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把当长毛狗写在第一志愿的位置,并且不服从调剂,哪怕去西伯利亚拉雪橇也在所不惜。
江寒陵很君子地转过脸面对床头那边的墙,目不斜视:“我还没怀疑你想借机逃走,你倒指挥上我了。”
白黎痛苦地抹了一把脸:“你还笑,同情心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