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也有点岁月不饶人的感叹感,仅次于看到自己当年看到同学结婚,同辈的亲戚结婚。
温特看着议会长张开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就像是看到谢吾德说“我很靠谱”这样的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议会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你的发际线还挺□□的。”
……这货是怕他秃顶。
温特忽然有点想来一句国骂,但是又想到他们是一个人,有同一个妈、同一个大爷,这是自带“反弹”。
温特的头发是很多。但是他家的确有点秃顶的基因。
温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爹从帅哥变成了地中海。
议会长和谢吾德不会变老,对于自己衰老的样子大概就是从亲爹那边推演,但是看来温特没秃,这就好。
议会长松了一口气,可是温特更气了。
温特不太在意别人的潜台词,懒得去琢磨别人对他说话的心情,可是反过来,他说话都尽量都说一些不会冒犯别人的话,除非他是故意在挑衅。
议会长口无遮拦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温特不可能因为这种话对他产生负面评价,多少有点放飞自我了。
行吧。
这种奇特的视角无疑也从另一个方向证明议会长和谢吾德是一个德行,而温特放松下来也大概率是这种样子。
温特的手放在自己的袖子上,他想挽起袖子,跟议会长说“来来来,你别动,我给你加一个buff”,然后狠狠地在他的脑门上来一个脑瓜蹦。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温特又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听着怎么都有种被诅咒的不吉利的感觉。
可能和诅咒也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察觉到了一点令人不爽的恶意。
可是这话到他嘴边,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温特的确给人一种冷漠不喜欢开玩笑的感觉,这种感觉也不算完全错,他实际上也不是那么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毕竟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太多,有些话越琢磨越难受,而且有时候太认真了反而会相当相信别人说的话。
温特猜不透别人心里想这么,他只能通过别人的言行去看。
自己开不了玩笑还要去跟别人开玩笑,那不符合温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生哲学。
但是要说完全不喜欢打打闹闹开玩笑,那也不可能。
只是其他人看他浑身的气场,就不太敢跟他开玩笑了。
温特也不算完全不理解别人的想法,毕竟他看着议会长的表情,感受他从议会长身上感觉到的压力,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没了。
就算知道议会长也不介意,但是他自己都不敢造次,还能指望别人看穿他真正能够完美掩藏的好奇吗?
也就埃德加尔这种自信没有人类能够拒绝小猫咪的类型才能顶得住温特他们对人的排斥来吸人。
温特把手从袖口上放了下来,议会长瞥了温特一眼,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温特顿了顿,有点想做什么,但是有觉得既然已经错过了最开始的机会,现在亡羊补牢也很奇怪,议会长也没有给他机会,把那一口高压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人一个海碗,边上备着葱花和香菜,还有一大桶醋:“来,开始吃吧。”
空气太过于沉默了。
温特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也不喜欢特别沉默的氛围,他比较喜欢看着别人叽叽喳喳,自己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观察着所有人。
温特被动地等着议会长先说点什么,而议会长大概也觉得既然是自己邀请的温特,那他有先开口的责任。
于是议会长率先发问:“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温特非常顺畅地装傻:“计划?什么计划?”
“当然是你和埃德加尔的计划了。”议会长看了一眼手机,温特注意到他似乎是打开了日历,看了看时间,十有八九是在确认他对日期的感受没有出错,“你这装傻都骗不过别人。”
更别说骗自己了。
议会长只要在心里重复一遍温特的话,就知道他的想法。
温特很快就想到了埃德加尔之前他跟议会长说过他召集了一大群奥术师,而议会长现在就是确定今天的确就是埃德加尔说的那一天。
温特心里有了成算,于是他飞快地说道:“你问今天的计划干什么?反正有你没你不都一个样吗?”
议会长被温特梗了一下,他的记忆能力没有受损到前不久刚刚说的话就忘了的地步。
这话没有半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盯着温特看,有点幽怨地说道:“怎么埃德加尔什么都跟你说?”
以他自己这记仇的劲儿,肯定是要把这话原样奉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