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奥术师其中挑选出虔诚者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些特殊赦免者,有幸在教皇城中工作,只是浑身上下都穿着没有一点颜色的衣服和其他人作为区分。
这倒不是教皇对他们有什么偏见,而是对他们太好容易引起作为教会基本盘的神职人员的不满。
总是要区分等级,这样才容易给人一种自己在进步的感觉。
教会骑士不为所动,在他看来奥术师的大事说不定是冲到枢机卿们面前,丢一个相当具有杀伤性的奥术。
荣耀伴随的必然是某种等级制度。
在教会的其他人看来,他们也不过是可以随意鄙夷的人,他们本身也对奥术师们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
奥术师的荣誉是荣誉,而神职人员的荣誉比奥术师的荣誉重要一百倍。
“发生了什么事?”脚步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骑士扭头看向走来的人。
阿尔文走向他们,他看了一眼奥术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是他还是摁捺下来了。
阿尔文不喜欢奥术师,也不喜欢现代科学,就连其中的便利都不屑于享受,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坏了教皇的大计。所以他耐下性子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吕戴安那边又出事了。”这个奥术师其实已经习惯了被教会的人这么对待。
“怎么又是吕戴安?”阿尔文用力地皱起自己的眉头。
他老是听到阿尔文蒙受灾难,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怜悯这个地区,而是怀疑这个地区的人是不是不够虔诚,导致神明的力量削弱,让死神有机可乘?
不然怎么别的地方都没这么多事,就这里有问题呢?
他们教义的核心之一就是人人都需要信奉神明,不能让神明为人类感到失望,祈祷他会感受到人类的善意。
解决不了麻烦就解决总是生产麻烦的地方,这也是教会一贯的风格。
要知道解决麻烦需要调查很多事情,而解决人就简单多了。
之前傲慢在吕戴安制造的灾难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如果他们有能力或者能狠得下心毁掉新大陆或者吕戴安,那么死神的污染有很大的概率会瞬间清零。
这种想法也就是在阿尔文的脑海里出现了短短一刻,这往往是教会中下层在束手无策时会有的想法,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现在也不应该提出这么没品的建议。
死神还没动手你先解决了信徒算是怎么回事,这会严重影响信徒们对教会的信仰,毕竟人可不是畜生,杀了一个也不影响之后的宰杀。
可是如果类似的事件继续扩大呢?
其实造成的后果是一样的吧?
阿尔文的脚尖在地上拍打了两下,当机立断道:“直接去见教皇吧。”
他已经懒得和其他枢机卿打交道了,进攻新大陆的提议已经在他们那边过了好几遍,从一开始的单纯的对错问题变成了相互攻讦。
教皇给了他直接去面见他的权力,这不是可以随便挥霍的权力,但是现在就是需要这份权力的时候。
教皇厅里已经挤满了人,看看周围,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阿尔文:“……”他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得到特权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教皇是个海王。
看来得到紧急汇报的人不知他一个。
虽然阿尔文经常听到外面有人嘲讽教会把教皇架成了傀儡,实际上教皇对教会的掌控权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教皇坐在圣座上,手里在那捣鼓着一根权杖,这项工程已经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三年。
其实倒也不是教皇拖延,教皇国的人都知道,虽然之前的权杖都是教皇做的,但是也许是因为平时的事情太忙了或者流程已经生疏了,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手脚算不上灵活——这已经是高情商的说法了。
所以他们不希望吕戴安那边催促也算是有着某种很难以言说的现实问题。
“你们来了?”教皇说道,“听说是吕戴安的事情,你们先说说我听一下。”
说完这句话,教皇继续低头摆弄他的权杖。
教会的人也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
教会的人也不怕教皇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事情,众所周知,教皇似乎有点一心二用的本事。
教皇听着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讲清楚,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大致清楚了。”
这一群人中说什么都有:有提议一次增加异端审判强度的人,可是之前因为吕戴安事件,异端审判的强度已经又上了一个台阶了,即使是以教会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来看,这也有点离谱了;有提议封锁吕戴安附近交通要道的人,可是奥术师移动真的完全靠交通要道吗;还有人提议让教会效仿科学议会开放神术的学习,可是虽然奥术也是一个考验天赋的东西,但是它的下限要比神术高多了,普通人真不一定能学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