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愧是高僧啊。”唐卿感慨一句。
了尘念了一声佛号，和唐卿白笙二人说了一声便先行离开了。
白笙站起来就要出去，唐卿喊住了他。
“白大哥，你好像从未说过使用回溯之法要付出什么，除了我给你的木簪，需要使用的灵力，一定还有别的吧。”
“白笙，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唐卿和系统做了交易，她想要重来，想要留在这个世界改变女配原有的剧情，她付出的代价是一半灵魂之力，还有永远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现代，生生世世她都只能留在这个世界了。
那白笙呢？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唐卿望着白笙发间多出的白发，她轻叹道：“灵雾山的仙人还会衰老吗？”
前世的白笙可没有长过白头发，也没有丝毫变老的痕迹，而如今眼前的白大哥发间轻染白雪，分明是和普通人一样在逐渐衰老。
“我……回不去灵雾山了。”白笙眼中含泪，他不在乎变老死去，只是没办法在师父面前尽孝了。
唐卿闻言哑然，她深知灵雾山对于白笙的重要，那里是他的家，可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用尽灵力付出极大的代价使用禁术回到过去，他失去了仙人的能力，变得和常人一样会老会死，他再也找不到灵雾山的方向，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遗憾的，四妹，我曾回去见过师父一面，他并不怪我。”白笙眼中的悲伤逐渐散去。
能换程廷一世无忧，这些算得了什么……
白笙慢步走出禅房，唐卿跟在身后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哎呀，萧云熠！把我的红绸还我！”
萧云熠从树上跳下，程廷紧跟着跳下来追着萧云熠不放，萧云熠边跑边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程廷看见白笙和唐卿走出来，他急了怒道：“萧云熠，你闭嘴。”
看着追逐的两人，白笙转头看向唐卿笑道：“白头发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这样……你就能陪他白首，不相离了。”唐卿喃喃道。
两世白头，这一世总该能不相离了。
第28章 这条路能看见未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周围不断响起木柴燃烧裂开的“噼啪”声，数名将士围坐在篝火旁聊天，有人说等这场仗打完了就回去娶了心上人，有人说要立头功加官进爵回家光宗耀祖，还有人说顺利的话，这一仗打完正好可以赶上过年，要睡个好觉……
银色的月光落在将士们冰冷的盔甲上，透出阵阵寒光。
这里是距离大周京城二十里远的秦关峡谷，这里驻扎着的是青云军，主将唐恒朝唐将军，副将萧云熠萧副将，军师白笙。
自从一年前，大周皇帝听信妖道国师谗言搞得天下民不聊生，丞相府嫡女唐卿及淮南王世子一同揭竿起义，带领青云军一路打向京城。
如今，一共打了三十七场战役无一败绩。
无人会去在意唐卿和萧云熠两人身上之前的头衔，大周百姓皆知他们是将军，会为他们带来太平盛世的人。
秦关峡谷的谷侧奇峰嶙峋，步步皆险，偏偏有一人高坐在山顶，她的暗红色布衣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四妹坐这么高吹风，想什么呢？”程廷举着一个水壶过来和唐卿手中的水壶一碰，他掀起衣摆坐在唐卿身旁。
唐卿有令，青云军中不可饮酒，所以上至她这个主将，下至小兵小卒，外至程廷这个不归军队管辖的人都不许喝酒。
“没什么，只是觉得幸运。”唐卿摇摇头，她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细数这一年来的一切。
在皇宫宴会大闹了一场之后，战争果不其然拉开了序幕，那个掠夺者作为大周欧阳皇族派出的主将出战，唐卿和萧云熠轮流上战场，三十多场战役，他们将邬明这个人算是摸透了，战场也从大周边境挪到了秦关峡谷。
她从一个纸上谈兵的局外人，变成了战场上主导一切的主将，潇洒的长剑换成了战场上更适宜的长枪，白皙纤长的手掌上覆盖着一层厚茧，最喜欢簪花的长发再也没有放下来过。
刀剑无眼，马革裹尸的战场很可怕，所幸，她不是一个人。
萧云熠，白笙，程廷，他们都在，一如当初说好的一样，他们四人一起，一起从大周边境带着军队一步一步走过来。
还有在背后默默给予金钱支持的爹娘双姨和方大人以及易峰家主，包揽了军队伤患的神医土豪王村长，给大周百姓做思想工作的魔教教徒，守着边境安稳的北梁王洛桑，在北疆抵御蛮族的谢家三兄弟……
有他们陪着，这条路并不难走。
“幸运的不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