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布防图重要,几人都不敢贸然行事,黑塔道:“我骑马疾行回府城去,一天就能来回了。”
虞冯道好,“你且快去快回,我留在这里。”
黑塔用了些干粮,向和给他准备了马,他带着两个亲兵连夜赶去了府城。到半途中,与虞邵南相遇,忙折返回梁河县。
天刚蒙蒙亮,虞冯几乎彻夜未眠,早已起了身,听到虞邵南来了,疾步迎了出去。
虞邵南顾不得歇息,先将虞昉的信交给了他:“将军一切安好,府城也太平。关口那边又有人送粮食来,老钱已经赶去了。信送到了,我歇一口气就回去。”
向和唤人来领虞邵南下去洗漱吃些饭食,虞忙拆开信看完,神色顿时一变,恶狠狠道:“弄死他们!”
黑塔斜了眼虞冯,向和则惊了下,忙接过虞冯递来的信看完,跟着大笑不止。
虞昉的指令简单明了:“不受任何威胁,不谈任何条件,若不从,先杀其威风,再逐一活剐。”
“痛快啊!还得是将军!”向和将公服下摆往腰间一塞,信丢进炭盆烧掉,道:“干他祖宗八代,雍州兵什么时候受过威胁了!”
虞冯交待了几句,向和大包大揽了,道:“这些我熟,老子文武双全!”
张达善几人被关了整整一晚,虞冯一走,便无人再理会他们。
直挨到天亮之后,几人彻夜未眠,又饿又不安,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商议起来。
张达善道:“我看情形不对劲,虞冯他们好似铁了心。”
李县令道:“他们肯定要造反!要是我们给了布防,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陶知府断然道:“要布防图的用意,难道还不清楚?在梁恂闹这一出前,朝廷态度不明,我们还可以装作不知。眼下形势已经明朗,我们就是死,也绝不能给!”
几人再嘀咕了几句,张达善扯着嗓子喊起来:“人呢?人都死到......”
话还没喊完,门哐当开了。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涌上来,将他们拳打脚踢揍了一顿,嘴里塞了臭布,身上的衣衫全部被脱掉,用打湿的麻绳将三人背靠背捆在了一起。
几人嘴里呜呜,神色惊恐,屋内的人退了出去,门哐当又关上。
屋外院子起了动静,似乎有人在搭灶架锅生火,还有人在磨刀,听架势,他们好似要宰年猪。
没一会,门开了,虞冯单手扛着雪亮的长刀立在门边一指:“拖出来!”
三人被拖死猪一样,拖到了烧着火,架起锅的灶边。
“谁先来呢?”虞冯手上的刀尖,在几人身上点了点。
骚臭味从几人身下蔓延开,虞冯嫌弃地抬手扇了扇,护卫从锅里舀了水,朝几人泼去。
三人光着身,被冻得肌肤都青紫,再被烧得滚烫的水一泼,热是热了,只被烫得通红。嘴被塞住,叫也叫不出来,跟蛆一样扭曲。
“这只最肥嫩。”虞冯端详了一阵,选中了细皮嫩肉的陶知府。
护卫将陶知府身上的绳索砍断,把他按在了条案上。虞冯神色兴奋,手上的刀划过去,一道清晰的血线,绽开在陶知府的后背上。
虞冯啧啧,惋惜不已:“这心肯定不能要了,忒黑,可惜喽!”
陶知府起初还挣扎,很快,头便耷拉着,吓晕了过去。
李县令张达善惊恐万分望着虞冯,他不似在吓唬他们,他真要跟杀猪一样,活剐陶知府!
向和蹲在那里看热闹,手肘撞了下黑塔,小声道:“黑塔,我看老虞变了一个人。”
黑塔嗯了声,“他以前看黄宗尚时也这般,眼神要吃人。虞老抠就是悍匪,以后我不惹他了。”
向和犹豫了下,道:“可......这是将军的吩咐啊,说当着他们的面,选一个活剐,杀鸡儆猴。在不听,去把他们在陕州的家人都弄来,一个个当着他们杀掉。”
黑塔立刻道:“几人歹毒得很,坏事做绝,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就是灭他们九族都算轻,祖坟都该撅了。将军最最善良,没有下令要撅他们的祖坟。”
向和眼角抽搐了下,讪讪没有做声。
他觉着,虞昉没下令撅他们祖坟,是因为太远,找他们祖坟麻烦。
虞冯划一刀,便对张达善李县令安抚一句:“你们别急,马上就到你们了。”
陶知府后背开了花,护卫舀了一瓢水倒上去,地上血红一片。
向和这才起身,抱着双臂踱步到目眦欲裂的两人身边,抬起脚,就近先蹭掉张达善嘴里的臭布。
张达善张口欲喊,向和动作比他还快,鞋底糊了上去,把他的叫喊全部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