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真的喜欢演戏吗?"
谭一鸣点点头:"嗯,喜欢。"
"就只是喜欢演戏?"
"是啊,"谭一鸣抱着他亲一亲,哄道,"别生气了,我以后尽量都把通告赶在一起,好不好?"
贺庭远却不吃他这套,把他的爪子扒拉下来,继续严肃地问:"真的喜欢?为什么?"
谭一鸣瞅瞅他,老老实实回答:"最开始吧,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为了赚钱而已,琢磨演技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演技好才能有好机会,不像现在……后来演着演着就觉得,真的演好了一个角色,还蛮有成就感的,完全投入进去有种剥离自己的灵魂,灌注进了另一个人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一辈子能活出几辈子的人生,挺有趣的。"
贺庭远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些话,居然是真的对这个行业有兴趣。他垂着头想了半天,两相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自私一点,不声不响地给谭一鸣下套:"知道了,你是真的喜欢演戏。"
"嗯,是啊。"
"那如果你有个选择,必须只能选择一个,有两个戏,一个戏好角色好有深度,一个名声大演了能红但本质就是个烂片,你选哪个?"
谭一鸣眨眨眼,都没怎么犹豫:"第一个啊。"
贺庭远顿时心安理得,表情都柔软了几分。
"可是吧……"谭一鸣歪着脑袋,试探地和他说,"戏好角色好有深度的剧……呃,也可以名声大演了能红吧?这两者有必然的冲突吗?"
贺庭远刚刚露出的一点柔软登时烟消云散,整个人再次又臭又硬的像谁欠了他十个亿。他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哪有那么好的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没学过?"
"呃……可是的确有一些……"
"你是准备跟我辩论?"
谭一鸣瞅瞅他茅坑一样的脸色,心里又是一软,舍不得再说什么,只好抱着人继续哄:"好好好,我就选第一个,可以了吧?"
"哼。"
"不生气啦?"
"哼!"
当晚回了家,高贵冷艳的小贺总显然还没有消气,抱着人左冲右撞折腾了大半天,明显是在报仇。谭一鸣一直忍着任他消气,等他终于发泄够了,就抱着他无奈地叹道:"开心了?折腾死我你高兴是吧?"
贺庭远的确是吃饱喝足,不再气鼓鼓的了:"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儿。"
"你看你这样子,不像吗?比小孩子还难哄。"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别惹熊孩子?"
"嗯?喂!没完了你啊?我生气了啊……嗯……庭远,别闹了……"
贺庭远这大半年都憋着火,这晚连本带利全都讨了回来,做足了瘾,谭一鸣本来就忙了一整天,累得要命,被他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睡醒。
睁开眼看到贺庭远还搂着他,后面的钟表却无情地快要指到12的位置,他立马就清醒了,苦笑道:"都要中午了,你不饿啊你,也不叫醒我。"
贺庭远低头亲亲他,总算露出个笑来:"看你睡得香,舍不得。"
"这会儿知道舍不得我了。"
贺庭远却仍是笑,手掌贴在他脊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发现没有,你起床越来越晚了。"
谭一鸣忍不住指责:"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
"我不是指这个,"贺庭远摸摸他的脸,鼻梁又贴上他的,柔声道,"你又开始赖床了。"
"……"谭一鸣微微一愣,才恍然反应过来。的确,自己这半年好像起的越来越晚了,养了十年的早起生物钟,居然这么快就报废了。
由俭入奢易啊……
"你终于又赖床了,我很高兴,"贺庭远看起来真的很高兴,笑着又亲亲他,"我惯的。"
就只这三个字,足够谭一鸣原谅他所有的坏脾气了,他叹了口气,只好认命地拧了拧贺庭远的脸蛋儿,苦笑道:"你可惯点好的吧。"
"这就算坏了?我还指着你哪天骄纵跋扈到处惹是生非,我就更高兴了。"
谭一鸣简直哭笑不得:"毛病呢!"
贺庭远却认真地说:"反正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是好的。"
"啧,嘴这么甜,"谭一鸣就故意逗他,"那我就想鱼和熊掌都兼得呢。"
贺庭远脸上顿时晴转多云,翻脸比翻书还快,冷哼一声,利索地翻身起来。
"做梦去吧。"
这家伙虽然气呼呼的,可大概是分别时间太久了,谭一鸣还是看他怎么看怎么可爱,于是一大早上精神抖擞的欲望就更加高涨,他干脆把人拉下来,趁着贺庭远跌下床的功夫,稍微一翻身,压到了他身上。
两人都是本能地立刻缠吻起来,吻着吻着身体的反应也逐渐高涨,贺庭远下意识要把身上的人翻腾回去,可用力一推居然推不动,就看到谭一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着吻了吻他潮红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