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根本不懂爱为何物的痴呆的傻子,一个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我当然会喜欢他了,他那么好,那么适合我……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这样的一个傻子,一个废物,居然拿捏着他的喜怒哀乐,居然让他像个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惹人发笑。
“学习笔记,我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你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脸来跟我要?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一个傻子,一个丑八怪,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一个……
根本就不喜欢我的人。
“你不是很能省钱吗?继续省着啊,老子现在有男朋友了,哪还有多余的钱浪费在你身上?给你就收着,不给你就闭嘴,你没有跟我要钱的资格,听懂没有?”
愤怒也好,迷茫也好,痛苦也好,孤独也好……
都只是我一个人。
从头到尾,都不过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场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回应的,可笑的闹剧。
“梁池……你不配和我提要求,你没这个资格。”
“你只是我养着玩的一个宠物,我要是玩腻了,你也没资格要求我什么。”
“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你也算不上我的朋友。”
“因为你不配。”
“梁池,你根本就不配。”
第二天梁池醒来的时候,俞炀已经走了。
浑身又酸又疼,身下也一片狼藉。
那人真的是因为有男朋友了吧……这种事又变得这么疼,这么难受,甚至连拥抱也没有了,亲吻也没有了,他最留恋的那一点温度,也彻底销声匿迹了。
梁池艰难地爬起来,勉强洗干净了自己,走到餐厅看了一眼,果然,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早餐了。
那人单纯只是来一趟,在他身上发泄一趟,就干脆地走了。
是啊……他都有男朋友了,那些费心思的温柔和温暖,又怎么会再留给我呢?
他慢慢走到客厅坐下来,胃有点疼,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可也并不觉得饿,只是疼。
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摞钱,红通通的票子整齐地叠在那里,显然是那个人走之前留下来的。
耳朵又嗡嗡叫起来,脑子也已经快要麻木掉了。
不是不要我了吗?不是……不想再管我了吗?
怎么又留钱给我……
俞炀……
俞炀……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到底是要彻底丢弃我,还是在说一些气话?
可是……你又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梁池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什么了。
那个人反复无常的态度令他身心俱疲,他也再也没有想要确认什么的勇气,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他本就没有资格问什么,更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他只要做个听话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闻不问地做个尽职尽责的傻子,对那个人来说就足够了。
不要问了,不要想了,不要再期待什么了。
不要再期待什么了……
“梁池,回家呀?”
期末考完试的最后一天,谢诗宁又叫住他,打算一起走一段路聊聊天。梁池就点点头,笑得有点虚弱:“嗯……回家。”
“怎么看你脸色这么差呀?”谢诗宁想到什么,警惕道,“不是那个……那个四中的魔王欺负你吧?”
梁池摇摇头,又笑了下:“没、事……”
谢诗宁看他也不想说,就不多问了,可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人,就忍不住八卦道:“哎,那个女生看到没?”
“啊?”
“就那个穿白裙子的,看起来特别清纯的女生,长头发的!”
梁池点点头,有点疑惑。
谢诗宁啧啧两声,感慨道:“她家里很穷的,听说为了念书哦,现在在做援交呢。”
“啊……?援、交……?”
“哎呀……说白了就是妓女啦,不过睡的都是有钱人,”谢诗宁怜悯地看着那个人,叹道,“她成绩很好的,可惜了啊……哎。”
梁池仍是呆愣愣的,谢诗宁自己感叹完了,才想起来这人根本就听不懂,便赶紧解释说:“就是吧……妓女就是说那种,呃,跟男人上床啦,就做那种事嘛!男人给钱,她就配合上床,就是这种……呃,职业啦。”
梁池仍是没太明白,只是听到“给钱”两个字,心里忽然就揪扯了一下,喃喃问她:“给钱……不对吗?”
“啊?”谢诗宁有点抓狂了,这可怎么解释才好,“就是吧……那种事不是随便做的嘛,可是为了钱就不得不做了呀……”
“那种、事……不可以……随便、做吗?”
谢诗宁恐怕他理解错误,老母亲一样孜孜不倦地解说:“当然不能随便做啦!你也是哦,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和什么男人都上床哦!这种事不能傻的!呃……我也不是说那个大魔王啦,他至少对你很好的嘛!但是别人不可以随便做,给钱就做更不可以哦,这是很羞耻的事情……哎呀,你知不知道羞耻是什么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