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俞炀就更加卖力地打拳,吃肉,喝牛奶,反正只要他知道的能长高的"秘方",他都一根筋地认真执行,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偏方起了作用,总之到了五年级下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以每个月拔出一大截的惊人速度,终于成功超越了之前只能仰头相望的梁大傻子,能心情畅快地低头俯视他了。
“炀、炀……!”
“你叫清楚一点,是俞炀!”
"炀……俞!"
"你才养鱼,你全家都养鱼,"俞炀无语地戳了戳梁池的脑门儿,没好气道,"叫我干嘛?"
"我……作业,今、今天,都……都做完啦!"梁池高高兴兴地甩了甩手里的作业本,又翻开来给俞炀看,"我……自己做、做完!第一……第一次!我能、能……能做完!"
俞炀还真有点意外,立马按住他的作业本仔细检查了一下,惊奇道:"可以啊蠢蛋,虽然错了一大堆,但好歹敢写了嘛。"
梁池的笑容立马凝固住,眉头揪起来,可怜吧唧地说:"错、错……错很、多?"
"哦,不能说错了很多吧,应该说没几个对的。"
梁池:"QAQ"
俞炀已经对他不自觉的可耻卖萌行为免疫了,只顾着认真翻阅手里的练习册,可看着看着,他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家伙好像……对的题也越来越多了?
说起来,他这学期说话就比三年前利索多了,至少不再需要听的人仔细琢磨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不仅说话状态好了不少,似乎理解能力也比以前快了那么几秒钟……之前反射弧能有半个地球长,现在也就延迟那么一两秒,偶尔还能很快给出一些反馈,进步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他这时候忽然就有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预想过的认知——这傻东西的脑袋,难道能有恢复的一天?
想到这儿,他突然就精神起来,盯着梁池说:"蠢蛋,你今天回家问问你奶奶,你这个傻脑袋是不是能治好的?"
梁池歪歪头,眨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奶奶一……一直说,能、能好……"
俞炀一惊,梁池就又扯出笑脸来,嘿嘿说道:"奶奶说我……我本、本来就……就……不傻!"
俞炀顿时泄了气,骗小孩的话罢了,也就这傻子才会当真。
梁池却笑憨憨地看着他,忽然反问他:"你……炀……你……呃,想、想我……想我能好……好吗?"
俞炀瞪了他一会儿,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练习册丢到了他的桌子上:"谁稀罕你好不好的,你好了也一样蠢,没什么区别。"
"嘿嘿……"
"傻笑个屁啊。"
"嘿嘿嘿~"
总之这个蠢货一向就是怎么骂都没神经的,奈何他一嘿嘿嘿,俞炀的小心脏就跟着啦啦啦,他烦得要命,干脆就把梁池整个人给扭过去,又勒令他一整天都不许转身,才总算把雀跃的小心脏安抚下来。
反正他也习惯了自己时不时的心跳加速,没往心里去,等一整天的课安稳地上完,就准备收拾书包去场馆练拳了。
正把最后一本书丢进包里的时候,邵铭泽忽然凑过来,小声跟他说:"俞炀,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俞炀抬头看他:"什么事?"
"我……那个……你周末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来一趟我家呗?"
俞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行啊,有事吗?"
"就……"邵铭泽像是难以启齿似的,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反正你先来我家,我说不明白。"
"哦,好吧。"
也不知道邵铭泽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过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也没什么好问的,俞炀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周六的时候,俞炀爸妈都出去忙事情了,他吃完家里给留好的饭,就直接去了邵铭泽的家。
"你家又没人啊?"
邵铭泽点点头,一边给他找拖鞋一边说:"我爸妈现在越来越忙了,根本没时间管我。"
"切,我也是,我都三天没见到我爸了。"
俩人埋怨了一会儿各自的父母,等到客厅坐稳了,俞炀才问道:"你找我过来干嘛?"
邵铭泽欲言又止半天,手指头在腿上蹭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我在家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啊?"
"一些奇怪的录像带,藏得特别深……我不知道要不要跟我爸妈说。"
"啊?"俞炀压根没听懂,"什么录像带?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看得我有点蒙。"
俞炀看他扭扭捏捏的,无语道:"你拿出来我看看,有什么奇怪的。"
"嗯呢,你等我翻出来。"
于是邵铭泽就去了他爸妈卧室,里三层外三层地扒拉了半天,总算把那几个录像带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