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高见吗?”
“你曾经向我求助。”韦恩盯着她手上的东西,“或许那里面有点表演的成分,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不想干脏活,也不想挨打。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是这种态度?”
“什么态度?”
“隐瞒你的目的,继续一个人承担一切……佩斯利,我有权知道你接下来的行动,因为我也是当事人——按你的说法就是受害者。告诉我,你打算把音乐盒送到哪里去?你所说的西伯利亚究竟有什么?”
佩斯利很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大门紧闭。她意识到现在能直接从这地方走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她也回到了自己原来做的那张椅子上。两个人重新调整成一开始的状态,但佩斯利始终没把怀里的音乐盒放下——这让现场的气氛有点紧张。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心中措辞,随后严肃地看着布鲁斯·韦恩苍白的脸。
“所以,你还记得那个晚上——你闯进我的房子,然后大家都以为你打了我一顿。”
“……我希望你把重点放在之后发生的事情上。”
“不。我的重点在这之前。”佩斯利又看了眼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冲进来打断他们,“我在回到房间以前,其实去了一趟西伯利亚。那里有一个……很小的据点。”
“你的据点?”
“我没有据点——总之,我想办法找到了那个据点,然后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一个可以解决你手上这个盒子的东西。”
“你可以这么理解。那个‘东西’,严格来说可能算是某种高维生物,至少比这个什么‘人类的意志’要高级许多。它以前还跟我说过话——用英语说的。可惜我那时还没有准备好与它交流。”
韦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大概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这让他浑身都开始散发出强烈的不赞同的信号。但是他没有打断佩斯利,而是沉默着在脑中酝酿之后的回应。
佩斯利没有理会对方的态度,继续说道:“既然咱们在这里等着被抓走的计划不奏效。我可以带着这个诅咒物品过去找它,听听它想和我说什么,再和它讨论这个音乐盒的问题。再不济我可以把这东西留在那里……”
韦恩终于想好自己的回应了:“佩斯利,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会是个陷阱?”
“什么样的陷阱?”佩斯利丝毫没有意外的情绪,反而有些好奇。
“最近这段时间,我听到的不只有音乐声,还有一些……类似于预言的东西。”
佩斯利更加好奇了:“是吗?跟我说说。”
“一个祭品换另一个祭品。”韦恩尽量让自己听上去足够理智,好让自己说出来的话令人信服,“或许那些试图捕捉我的东西,它们的目标一直是你,而我只是个诱饵,是用来迷惑你的烟雾弹。如果你即将要去接触的那个存在真的是高维生物,我们就不能用自己的逻辑去思考它的行为,甚至去和它‘交流’……如果你真的踏进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佩斯利缓慢地点头,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那么,建立在这种推测之上,你想怎么做呢?”
“让我去归还音乐盒。”
这回佩斯利看上去认真了一点。她观察着韦恩的表情,明白他的决定可能无法转圜,于是用温和的语气建议:“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韦恩的态度十分坚决,“只有我去。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由我引起的。你可以——”
“我给你的面具去哪了?”
“……什么?”
“那个牛皮纸袋。”佩斯利在脑袋上比划出一个长方形,“你还留着吗?那东西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可以说是我毕生所学的浓缩了……没扔吧?”
布鲁斯·韦恩看出来她在转移话题。但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起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佩斯利的“毕生所学”递给她。
佩斯利接过纸袋,把手伸进去撑出一点空间,与此同时像是分享的电影没人看那样伤心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戴着它?被嘲笑了吗?”
“不……只是没什么用了。音乐盒对我的影响太大——而且没人嘲笑我。”
“谁说的?如果我看到你那副样子一定会嘲笑你的。”佩斯利甚至有点可惜,“影响太大?也是……毕竟只能遮住你的脑袋。”
韦恩试图跟上对方跳跃性的思维:“你可以做一个遮全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