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仁王也试图拉扯比赛节奏,想让比赛节奏降低。白石猜测他大概是想要打持久战。但白石认为自己的实力是有优势的,没必要被对方拖进持久战中去,自己的负重也会加倍消耗体能。而他抬升比赛节奏后,也让节奏在拉扯中维持在了一个适当的速度上。
然而此时白石才发现,小仁王强行拉扯是能将比赛节奏打乱到超出限度的。
而这种节奏中,对方仿佛还很适应。
除此之外,体能恢复速度也超出预料了。自己甚至开始觉得吃力……但想要这样就获得胜利,是不可能的!
白石咬牙控制住了自己。他尽力忽略掉手臂上的酸痛。让其他素质压制到和负重后的力量相同地步,也就意味着这时候他可以将精神力,速度中空余的体能部分分在控制手臂上,再通过卸力技巧去缓解手臂的压力。
“30-15!”
“40-15!”
……
在比赛后半程的两局中,比分交替着相互拉扯了一段时间。
然而实力的差距摆在这里。当小仁王控制不住自己,被迫重新将节奏降下来时,仁王就知道他差不多到极限了。
在压力的驱动下,小仁王当然又咬牙坚持着,但比分差距还是一点点被拉大了。
他用力的时候手臂都不可控在轻微颤抖,胸廓开合之间呼吸声非常尖锐。
没有将气吸到深处,还是不能将这种呼吸方法用作本能。仁王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怎样让小仁王将呼吸法记入骨髓,眼睛和精神力则关注着小仁王,以免在这种状态下小仁王因此而受伤。
虽然将胜负说得很严重,也在比赛之前不断给小仁王加压,但本质仁王也并不认为这场比赛输了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胜负本身,没有小仁王在这场比赛里获得的收获重要。
但他是绝不可能将这样的话说给小仁王听的。
最后一个球落下,白石赢得了比赛的胜利。小仁王提前预想过这样的结果,但看到比分的瞬间还是觉得失落。
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比赛,在实力不足的前提下还表现得失望,那就太矫情了。
他去网前和白石握手,因同样是左撇子所以不可避免将白石的打法和在比赛场中的应对都记了下来。
白石在赛场上表现得“完美”,赛后同样礼貌又热情。
“仁王君?”他笑得开朗,“虽然赛场上是对手,但赛后也可以交流网球技巧。你应该也很在意基本功的磨炼吧,我们说不定会有共同话题。要交换联系方式吗?”
“……Puri.”好神奇的人啊,仁王想。
但在意基本功磨炼的可不是他,而是球场边的大人。
小仁王走回球场时还在想着叔叔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其实不信仁王真的会给他一个拥抱,但他心怀警惕。
叔叔是按常理能够预测到的人吗?
经验告诉他的答案,是否。
仁王从教练椅上站了起来。
小仁王没有走近,而是试探性地说:“我去慢跑?”
“你腿都在抖,还跑得动吗?小心运动损伤。”仁王有些无语,“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揍你。”
“因为心虚。”小仁王反应非常快地道,“打输了比赛,心怀愧疚。”
……你最好真的是因为打输了比赛心怀愧疚。
仁王这么想着,不打算在现场和小仁王僵持,就只是指了指身后:“那就回到队伍里吧。”
仁王的脸色看上去很冷淡,于是准备上场比赛的毛利凑到小仁王面前,看了看他:“教练训你了?”
“前辈,你如果想要关心我,就不要用这么期待的语气。”小仁王说。
毛利则歪了歪头:“不,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是关心。本身打输了比赛,被训也很正常吧。”
小仁王:“……”
但是正式比赛输掉,特别是这种全国大赛决赛输掉,好像又和私底下比赛输掉的感觉不同。小仁王在队伍里弓着背站着,迟来的不甘心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低沉。
而这时候,幸村开口道:“仁王,作为输掉比赛的反省,上交一份赛后复盘报告吧。”
常用的“训练翻倍”这种惩罚没有考虑到每个人的身体极限很容易受伤,立海大很久不用了。而且他认为以仁王对小仁王的关注度,一定会严格把控小仁王的训练进度。
但同样是因为仁王经常这么做的关系,立海大现在的惩罚偏向了另外的方向——报告,手写报告,各种各样的分析报告。
从学生的角度,写这份作业也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效果大概比绕着球场跑十圈还要好,因为三千字的手写汇报可比跑十圈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