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冷厂督身边吃香喝辣(529)

沈星也有些脸颊发热,那个她前世也没见过的物件,感觉它好大,滚烫,还会跳动。

两幅青色帐子放下来了,红烛艳艳燃着,把束缚都解下来,两人面对面,她半跪着,他拉着她的一双白玉般的手,往两人都清晰看得见的那一处而去。

红酥手,长夜炽,酒不醉人人自醉,春风十里地。

完事以后,两人去隔间清洗干净了,重新穿上寝衣。他又喜又喘,端着水从小门递出来给冯维,回来之后,一眨不眨站在那儿看着她。

沈星有一种羞涩,那个物件触感陌生滚烫,这一切是从前没有经历过的。

一会儿,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去睡了。

空气中还隐隐有那种气味,两人交颈,藤花架下青涩的窃窃私语的感觉。

甜蜜极了。

……

裴玄素人生这二十余年,电光朝露,执拗过,幸福过,骄傲肆意过,但俱被十九岁那年的一场家变撕毁了。

从此犹如天堑,童年少年的那么开怀和飞扬仿佛已经天边那么远,他的人生就此割裂,他永坠黑暗。

他的人生,本应从此只有杀戮、恨仇,和盈满胸臆的暴戾执念。

但幸运的是,他身边还有沈星。

为了他的人生开了一线天,泻下暖暖的光。

在这个深夜里,他的心盈满了喜悦,他短暂了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东西,就躺在她的身边,满心满眼都是拥有她的快乐。

裴玄素不知自己何时睡过去的,反正他满满的身心愉悦睡过去的,整个人仿佛在云霄。

只是当夜,他做了一个梦。

……

滴答滴答的水声。

一个画面突然翻转,捂着胸口狂奔中,一身刺史绯红服饰的男子跄踉中最终被按住,马上将军冷冷哼笑,一柄横刀的刀尖指着他的咽喉。

紧接着混乱的画面,他被押解返京,跟随他的父母,之后分开,被投入大理寺大狱。

长达三个月的刑囚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熬过去,高烧中,母亲挣扎的怒骂嘶喊声。

画面暗了一下。

紧接着,就变得暗沉无声起来了。

雨后的阴沉天气,荒芜的莲花海,锁链叮叮当当在地面上拖拽而过,那个人被抬到长凳上,死死捆住手脚,一个人拖着小凳子坐到他身边,干净利落的一刀!

“啊——”

终于有声音了,惨痛至极的呼声,这道刻骨铭心的伤痛让整个画面都扭曲了起来。

那人蓬乱的头发,被抬着扔进疗伤的陋室,很多人,稻草堆,他剧痛蜷缩着,翻滚着。

他爬着,想去够紧那扇闭锁的房门,他母亲没了,可他的父亲和哥哥还没消息。

他死去活来,那巨创成了新疤,他从疗伤陋室走出来,才确切知道了父兄的死讯,一个剥皮楦草,惨绝人寰,痴儿被凌辱而死,天旋地转。

他想死,阴郁的情绪死死笼罩着他,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他扭曲着,阴暗的。

明太子、义父,家人彻底死绝,死在他的剑下,死剩下一个,各种画面,扭曲翻转,痛不欲生。

旧伤,旧患,发作起来如同小死,不断在服药。

他站在朝堂之上,冰冷阴暗俯瞰整个国朝,如同一条毒蛇,血腥的杀戮,他对权力和复仇扭曲一般的执念。

最后画面一个翻转,竟在东陵,火把漫山遍野,轰然巨震,掘棺鞭尸,把封死的地宫生生炸开,整个东陵倒塌半边,他把硬是随着太祖陵一起附葬在同一地宫的明德帝拖出来,劈碎棺椁,鞭尸焚骨。

那个火焰映红半边天的深夜,尸体粉碎被熊熊烈焰吞噬那一刻的疯狂畅意,扭曲的恨意!

......

裴玄素惊醒过来了。

天还没亮,黑黢黢的帐内,他浑身的热汗冷汗,粗喘急促得几乎连贯。

那画面传达给他的却情绪太过深入了。

那些梦境画面其实很凌乱,不断交错翻转,没有秩序,有些他换没看清就一闪而逝了。

但阴郁的情绪,恨不能撕碎一切那种扭曲恨意,几乎如影随形,贯穿所有,他不断地喝药。

整个梦境画面充满了阴暗和辛涩。

裴玄素其实很感同身受,因为被捕入狱和父母身死的惨况,他是亲身经历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亲自去目睹的午门外的刑场及和沈星一起赶到消巍坡给他母亲收了尸。

不像梦里那人,是事后才勉强去捡回一些不知是否的残骸残骨。

裴玄素从这个梦,终于明白那人为什么掘太.祖陵了,因为明太子那个龌龊东西遗旨随葬太祖陵,且和太.祖皇帝同葬一个地宫——甭管神熙女帝愿不愿意,她未曾驾崩,东陵的地宫大门工部不会擅自给封死的。

明太子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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