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赵临清适时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让程雨哥误会好吗?他说不定会伤心的。”
伤心?
林予安看他根本就没有心,天天跟那个叫什么燕楷的黏在一起,开心得很。
“他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办法?”
林予安没什么好气,瞟向那个拿篮球砸程雨的始作俑者。
后者被林予安怒视,把头都快埋到地上了。
大家都是朋友,其他人也不想因为一个程雨就把气氛搞得这么差,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林予安忽然道,“你们私底下也这么欺负他?”
突然被点了名,其他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没有没有,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
“这次一定是意外,刘三儿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予安你知道的,你不发话,我们从来就当没见到程雨一样,干嘛要欺负他。”
赵临清站在一旁,观而不语。
从程雨开始追林予安,肯定就在他们这里或多或少的吃过一点亏,或是被骗程雨空跑一场,或是看点程雨的笑话。
这种小事情,赵临清一直以为林予安是知道并且默认的。
毕竟林予安不喜欢程雨,而程雨实在太过烦人,花点小手段让他知难而退,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虽然刚才刘三儿拿球砸程雨是过分了一点,但林予安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大才对。
“予安,别生气了,让刘三儿找个时间跟程雨哥道个歉,”赵临清瞧着林予安的脸色,试探道,“你不放心的话,我陪着他一块儿去,怎么样?”
“你又没做错什么,跟着道什么歉,”林予安听见他这么说,才软了语气,“算了,晚上不出去了。”
几个人兴致勃勃地都决定好要去哪儿玩了,结果林予安说不出门了,几个人只觉得扫兴,却又敢怒不敢言。
“行,予安你回去好好休息。”几人开口,笑得几分恭维,“休息好了,等想出来玩再叫我们。”
*
燕楷的兼职的地方,是在高级会所里当服侍生,程雨想过他工资高的夜晚兼职是什么,但没想到是这个。
倒不需要干什么重活,只是需要一直站着通宵熬夜,长时间下来确实吃不消。
程雨当天就跟着燕楷去了,简单面试过后当晚跟着他体验了一把,年轻时没体验过什么辛苦劳作的程雨,身体一下就给了疲惫反应。
身体是累的,但耐不过会所里的客人出手阔绰,连帮忙开瓶酒都有高昂的小费收,程雨第二天还是跟着去了。
“吃得消吗?”
燕楷问他,“吃不消就别来了,昨天脑袋被砸了一个包,还不好好休息。”
“不疼了,”程雨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笑着道,“一回生两回熟嘛,而且我也没打算长干,量力而行,我知道的。”
程雨做什么事儿,都莽着一股劲在冲,倒也不是说不好。
燕楷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便没再接着说了,“一会儿要是结束得早,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好啊,正好晚饭吃得少,估计到点就该饿了。”
两人聊着天,休息时间也过得快。
期间领班过来说话,叫他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要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讨喜。
程雨挤出一个微笑,看向燕楷,男人皮笑肉不笑,根本不是做服务行业的料,坚持那么长时间也是不容易。
两人毕业以后就逐渐没了联系,也不知道燕楷毕业以后都做什么去了。
在街头心无旁骛地做艺术表演?还是游历世界放空自己啊?该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上班吧?
“盯着我干嘛?”燕楷伸手,将他的脸撇过去,“别看了,工作去。”
“哦。”
程雨不再猜测,反正应该过得很忙碌,不然像他们现在这种关系,不至于一毕业就断了联系。
今晚的工作清闲,程雨形象好,大部分时间都是站在过道里给客人领路,或者当迎宾,偶尔过去给客人上菜开酒,尤其单单只是开上一瓶好酒,就能领到不少的小费。
燕楷已经忙去了,程雨这会儿落了个清闲,就被领班开了个小灶,“程雨,正好你在,808,开瓶白兰地。”
“好的。”
这才是他来上班的第二天,程雨也不懂领班为什么叫他去。
不过开酒这事儿他熟,上辈子开的小作坊公司也要到处拉业务,酒桌上他就给人开了不少的酒,这事儿几乎是手到擒来。
找到808,程雨敲了敲门,才推进去,“您好。”
大半夜来纯饮白兰地,程雨还以为是什么中年男人或者什么是社会人士之类的,推开门的那一刻,程雨才知道,经理为什么要找他来开酒。
果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轮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