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青听着,悬着的心也稍稍往回松一些, 点点头:“好。”
嗯......有这句话, 他放心吃就好了。
不是他想到那种大型饭局,只是一间大包厢里, 人不算多,加上沈时青和秦柏言也就六个人。
沈时青推着男人进的包厢,原本已经到了的几个人都扭头看过来。
穿着考究的一名男子率先出声:“老秦,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齐朗也在饭桌上:“我说他现在是半残状态吧,你们还不信。”
“瞒得真好啊,外头一点风声没有。”又有一名脸生的男人开口,语气里带上几分关心,“能养好吧,我认识个专家要不让他看看。”
彼时,秦柏言已经被推到了饭桌腾出的空位边,沈时青站在男人身后,不敢随意落座。
“过几天就能一起打马球了。”轮椅上的男人开口,偏头对着身后的青年道,“坐吧。”
男人边上恰好有一个空位 。
沈时青点点头,有些拘谨的低着脑袋坐下。
“这是......你的新助理?”何启去国外进修了一段日子,刚回来,什么都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奇怪,助理怎么也坐下一起吃饭了。
沉着眼的沈时青抿住唇瓣。
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回答。
“不是助理,是老秦的......”陈文钦饶有趣味的接话,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只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
这个笑。
沈时青听着,只觉有些刺耳。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
可他就是觉得怪怪的。
是什么呢。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吧。
包厢里的冷气开的很足,青年只觉从头顶凉到了脚尖。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只得偷偷抬起一点视线。
看见男人清晰的下颚线与那张紧抿的唇瓣。
唇瓣微微动了动。
“我是沈时青,大家晚上好。”沈时青鼓足勇气,率先一步出声。
他不敢听秦先生对自己的介绍。
听秦先生说关于他是谁,是什么。
他不敢听。
情人么,还是佣人。
他自己也不确定,不清楚。
只这样稀里糊涂的待在秦先生身边。
天真又固执的以为,只要不去想,这些问题就不存在。
所以现在,他只希望秦先生不要说。
不要在他的面前谈起就好。
单手撑着脑袋的齐朗搭腔:“小沈先生晚上好。”
“噢~是沈家的那个小公子吧。”何启像是想起些什么,“诶,那老秦你之前搞沈家......”
“人都齐了,咱们赶紧上菜吧。”陈文钦插上嘴,打断何启,“大家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柏言偏过脸,朝着青年道:“要看看菜单么?”
说着,男人便把菜单递到青年跟前。
沈时青瞄了一眼菜单,精致的图文下是中英文双注,还有,让人不由震撼的标价。
什么牛啊......三千八......
什么虾啊......四千六......
青年看的心惊肉跳,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男人也没再追问,默默收回手,合上菜单。
陈文钦见状:“这里我熟,放心,好吃的我都点上了。”
秦柏言微微点头,视线仍旧落在青年身上。
沈时青看着自己眼前的青花瓷餐具,细细端详着餐具的纹路打发时间。
饭桌上的其余人开始热聊。
听谈话的内容青年才了解到,这些好像都是秦先生高中或大学的朋友,应该都是关系比较好的,约着一起给回国的何启接风。
陈文钦青年有听说过,陈氏的接班人,还有温鸣,现在已经独揽家中企业大权。
总之,在座的,似乎除了自己,都是非富即贵。
聊的话题也都是沈时青听不大懂的。
陈文钦:“我提了八个点,要是那边松口,我估计能在芬兰那边搞个小岛,到时候你们都过来开香槟。”
“我也买了一个,打算婚礼在那办,你们都得来啊。”温鸣喜气洋洋的张口。
齐朗:“嫂子家是不是搞医疗的,谢家的千金?”
温鸣:“对。”
齐朗:“可以可以,不过你们是真看对眼了还是联姻啊,我爷给我介绍那几个,我都看不对眼。”
“真喜欢。”温鸣有些不好意思。
沈时青默默夹着眼前的前菜,不动声色的咀嚼着。
像这样的高门子弟,婚姻大多都是家中牵线挑选,并且多数都会选择异性结婚,方便继承家中产业。
倒也不是专.制封.建,子女多数都是乐意从中择选对象相处的。
沈时青忽而有端联想到秦先生。
秦先生以后,身边也会站着一位很优秀的人吧。
“尝尝这个东星斑。” 男人夹起一块鱼肉,置进青年的小碗里,“还有这个牛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