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遥真的慌了,他打电话给远在外地旅游的江萍,求她把秦云坤的联系方式给自己。
江萍不知所谓:怎么了遥遥?你秦姨?我好久没联系她了呀,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急...遥遥,怎么哭了?
江之遥听见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哽咽了:...阿颂来找我了。
江萍严肃了起来:我这就联系她。
江之遥把脸埋进手里,泣不成声:我...我不知道...妈妈,他走了,他说明天还会来,但是他没来...我收到秦姨的短信了,说她会管教,她之前把阿颂的腿打断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接到电话的时候,秦云坤正从一片花圃里抬起头来,她示意边上其他考察人员别过来,自己走开,随后接通了这个私人电话:喂,江姐?
对面说了什么,她皱起眉头:你说那个狗东西干什么了?
随着对面的讲述,她眉头快能夹死蜜蜂了,随后,她说:我现在回去打死这个畜生。
对面急了,江萍的声音比免提还尖:大小姐,你不要打小颂啊!大家坐下来聊一次,遥遥也让你不要打他啊!
聊什么聊?!!秦云坤在花圃里转了两圈,只恨那个孽子不在自己面前,不能一剪子给他戳死:我不打他?我不打他...我三年没打他,他能千里迢迢跑去把人搞怀孕,我再不打他他能干出什么畜生事来?
她挂了电话,又接了一个,挂断后马上打起另一个电话:你在哪?秦颂,别跟我耍花招,你敢...
那头的声音发懒:我在江城。
秦云坤气极反笑:你一直盯着遥遥?
秦颂收起望远镜:嗯。
秦云坤:你从来没死心过?
秦颂:没有,你打死我都没有。
秦云坤:你个畜生,遥遥当时还没成年!
秦颂:我也没成年,妈,不过你说得对,当时我要是畜生,现在就不用这样了。
秦云坤冷笑:不用哪样了?你以为遥遥回心转意了?
秦颂:目前看来是的。
秦云坤:你知道他半个月前去医院看什么病吗?
秦颂:基础体检,应该没什么毛病。
秦云坤叹气: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天老娘。
秦颂:你骂我也来不及了,妈。
秦云坤:我骂你干什么,你知道他在哪里?
秦颂:刚出门,有定位,我正打算跟上去看看,不劳您费心。
秦云坤:哦,那你跟上去看看吧,我提醒你,你现在客气点,我还能帮帮你。
秦颂冷笑:我现在这样多亏你帮忙。
秦云坤:我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秦颂,你要瞒着我在我家里搞七搞八,难道还怪我打你?
嘴还硬得跟块粪坑里的石头一样。
秦颂知道她对江萍离开耿耿于怀: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太蠢,没看住江之遥。
秦云坤笑了一声,语气稍缓:你现在才知道,行了,快点追吧,他怀孕了,现在要去打胎保你呢,笑死了,你给我捏这个恶婆婆形象干什么,人家以为我看不上他做儿媳,用孩子威胁我别把你打死呢,诶,应该拒绝他,这样一想打死你我还有孙子能养,划算啊。
秦颂悚然一惊:你说什么?
秦云坤:我说可以,我不会再打你了,我也没说错吧,遥遥真乖,马上说要去做人流,以后不会纠缠你。
电话那头一阵摔门下楼梯声,很快挂断了。
江之遥沉默着挂号等待,临了,边上有个好心的人问他有没有陪同家属,这边做人流要家属朋友签字守着。
人流也需要家属吗?江之遥翻找自己的通讯录,这时候才发现有个陌生号码被拦截很多次。
他现在没空听广告,脸色苍白地翻了两遍通讯录,最后决定打宋赫的电话,摁下去之前,那个陌生电话又打进来,被他摁开。
里头传出来的声音不是“尊敬的江先生你好”,而是:
“江之遥!你给我停下!”
江之遥的眼泪又要流下来:阿颂...
秦颂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几乎是两道声音:江之遥,你敢把我的孩子流了我今天就跳楼去死割腕自杀,从十八楼跳下去把头寄给你!!!
江之遥饮泣吞声: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做不了...
手上的纸被人猛然抽走,手腕被拉住拽起来,突如其来的高大男人把他抱起来,从医院三楼拖到二楼楼道:江之遥,你疯了,你连这都信,你不知道你就...
江之遥满脸是泪地看着他,脸上慢慢爬上惊疑和怒火:你骗我,秦颂你骗我!!!
秦颂无以辩驳,劈头盖脸地被他打,什么纸张水杯全砸在他脸上,江之遥发了疯一样打他,指甲刮得他满脸血痕。
大概打了几分钟,秦颂抱紧他,一动不动地任他发泄完,才说:对不起,江之遥,我爱你,我一点都控制不了,我一想到你还活着,我就舍不得死,我妈也打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