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薛擎把手机伸过来,咬牙切齿道,“她们公司开庆祝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去看她?”
“她第一次主持这种大会,有点紧张,希望我没事的话能去支持她一下,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哈!放他妈狗屁!小婊子跟谁耍手段呢?是你傻还是我傻?”
岑深皱了皱眉,“你别这么说人姑娘。”
“怎么着,我说她你不高兴?装得楚楚可怜的,明摆着就是个绿茶婊!招惹你……”
“薛擎。”
岑深忽然抬高了声音,薛擎下意识闭了嘴,眼睛里却一片红,气得胸膛起起伏伏,毛都要炸开。岑深看了他半天,忽然叹了口气,头一回主动伸出手,把气得发抖的男人抱进了怀里。
薛擎呼吸一滞,梗着脖子说,“你干吗?以为我这么好糊弄?”
岑深侧头看他凶巴巴的脸,无奈地拧了他脸蛋一下,“我都说什么都没有了,你把自己气成这样干什么?”
“……”
“我妈妈她……”岑深本想告诉他母亲怀疑了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忽然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思,勉强转移了话题,“她就是误会了,你也知道,她担心我身子不好,以后没人喜欢,所以有点着急。”
身子不好四个字,一下就让薛擎的火气散了一半。他憋屈了一会儿,好半天才粗声粗气说,“那你这一星期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岑深静了好半天,才小声说,“我不敢联系你。”
“什么?”
“……没什么。”岑深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你别这么大火气,有话咱们好好说,别急着发脾气。”
薛擎被他拍着后背哄了两句,就跟扎了安定剂似的,心里那股邪火被他拍来拍去,还真拍走了七七八八。可还是不安心,便又拿起他的手机,冷着脸按了几个键。岑深低头一看,忍不住又皱了下眉,“你干什么?”
“拉黑,让她滚蛋,”薛擎准备按拉黑的手指一顿,抬起眼皮恶狠狠瞪他,“怎么着,舍不得?”
岑深有点犹豫,毕竟和戴清鸢也算是旧识,算得上半个朋友,就这么拉黑了实在过意不去,可是……这时候不顺着这家伙,估计又得爆炸。于是只好摇摇头,无奈说,“你想删就删吧。”
“真的?我删了?”
“……嗯,删吧。”
等薛擎用足了力气啪地按下拉黑,简直神清气爽,扬眉吐气。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又把岑深推到墙上,一字字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跟她什么也没有?”
“……没有。”
“没骗我?”
岑深有点疲惫,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他,“没骗你。”
“……”薛擎紧紧盯着他,眼里有什么东西狂乱地闪动,很久后他垂下头,抱住岑深的腰靠在他身上,低声说,“你不许骗我。”
“……”
“所有人都可以骗我,只有你,绝对不许骗我。”
岑深听他低低说着这么一句,心里莫名涌上一丝慌张,明明听不太懂的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惹得他心疼。他看着怀里沉默的人,不由抬手抱住了,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从来不骗人的,相信我。”
“……嗯。”
等把怀里的暴躁龙安抚好了,岑深觉得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不过事后薛擎的认错态度还是很好的,知道自己一早上发疯没道理,便乖乖伺候他洗澡,还下楼买了早点,腆着脸说了好几遍对不起。岑深拿他也没办法,早知道这家伙就这直脾气,火气呼啦上来又呼啦下去,顺毛摸摸就能好,倒也习惯了,没舍得再说他什么。
只不过……早上那通电话还是让他太不安了。母亲已经不是怀疑了,多半是已经确信了,其实两天前他还能解释,还能强迫自己离开薛擎,可现在……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而自己也没法离开他了。他一直就是这种死心眼的人,认定之前会犹豫会百般折磨自己,可一旦认定了,就一心一意地守着,万事自己扛着,也要把想守护的人牢牢护在怀里。
虽然……真的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家里说,但现在还早,等考完了,考完以后再想办法,先忍过这段时间再说吧。
这么决定了,心情就稍微轻松了些,接下来的时间就过得很是快乐。薛擎这个人一向最会哄他开心,彼此确定了心意,自然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因为备考不能到处玩,他就买了一堆小玩意儿给岑深开眼界,自己还跑去学了怎么弄皮影戏,等某天岑深学累了出来,就看到薛擎搭了个架子,捏着嗓子朝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