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又单身了哈。”
“……”
“我就……就继续追你呗。”
岑深话也懒得说,面无表情地绕过他,眼睛都没眨一下。薛擎乖乖站着不敢动,一直到他开了房门要进屋,才悄咪咪挡在门缝里,可怜巴巴地说,“深深,我……阿嚏!我感冒啦,在外面坐了一天了……让、阿嚏!让我进去呗?”
“你继续演。”
“呃……”
岑深懒得理他,伸手又要关门,薛擎就那么怼在门口,泪眼汪汪的,“我没演啊,我真的……阿嚏!!真感冒啦……”
“感冒就回家,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你的病。”说罢也不等薛擎回答,砰地一下就把门摔上了。
薛擎捧着一大束花傻呆呆杵在门口,又打了好几个喷嚏,踌躇了好半天,只得又郁闷闷地坐回去,缩成了一大坨继续守门。于是岑深第二天开门就撞到一个大肉球,轱辘两下歪在一边,听到声响迷迷糊糊地醒了,立刻又扯出个大笑脸来,“早啊!”
岑深皱紧了眉,瞪着他苍白的脸,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凶着脸说道,“你杵在这儿干嘛?讨我可怜吗?”
“没啊……”薛擎有点没力气,喷嚏都打不出来了,鼻子堵得难受,声音跟闷葫芦似的,“我就是想见你嘛,你又不接我电话,去你公司你肯定又生气了,就在这儿等你呗……”
“在这儿我就不生气了?”岑深烦躁道,“说了多少遍别再来烦我,你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没啊没啊,”薛擎费劲儿爬起来,还不忘抱着那束花献殷勤,“这个……挺好看的,你要不要啊?”
“我又不是大姑娘,要什么玫瑰花?!”岑深真是要崩溃了,这混蛋的智商他是真的从来都没参透过,“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了!让我清静一下行不行?”
“我都让你清静好几个月了……”薛擎嘟哝了一句,立马又嘿嘿笑道,“我就跟自己说啊,等到你生日,到你生日为止你和那女孩儿都没复合,我就……就不把你让给她了!”说完还挺了挺胸脯。
“……”
“我这天天等得毛都要秃了,真没骗你,你看我头发是不是少啦?都没以前那么浓密了……”
“……”岑深一身的怒气登时就有点萎。
“唉,我想你想得颜值都下降了,身材都消瘦了,毛儿都秃了……你都不可怜可怜我……阿嚏!嗯……还感冒了呢。”
岑深忍无可忍了,冷着一张脸直直绕过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然而某人一路都在叨逼叨地跟着,也不聒噪,就在后面嘟嘟囔囔,自言自语的,不仔细听还以为他中邪了,追在后面念咒。
就这么被他念到了公司楼下,岑深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回头骂道,“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啊?哦,好啊!”薛擎立刻抿住嘴巴紧紧闭上,眼睛却弯弯的,又乖又讨好地冲他眨巴眨巴,显然在极力卖萌。然而一个大高个子男人抓着一大束玫瑰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卖萌……
仿佛就是个神经病。
不过这也没错,这人本来就是个神经病,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岑深彻底不想搭理他了,转身就上了楼,可忙了一上午出来吃午饭,竟看到那傻冒儿还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正对着门口,脑袋一下一下点着睡过去了。岑深本想一走了之的,可真的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身体却不由自主就停住了,他瞪着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居然怎么都迈不动步。
这家伙……是不是两天没吃东西了。
岑深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一直到薛擎醒过来了,他才恍然回过神,匆忙要走,身旁的男人却赶忙抓住他的手,小心地赔笑,“哎,你总算出来啦。”
这人的手掌热得很,像是烧得厉害,岑深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狠不下心转头就走,只得抽出自己的手板着脸道,“你再这么缠着我,我辞职回老家了。”
“哎,别啊!”薛擎是真的烧得难受,晕乎乎地站起来,居然还记着抱起那一大束花,无精打采地说,“我也没打算一天就追得到你,就刷刷存在感嘛……可你别跑了啊,你跑了我还得去杭州追你,多麻烦哪……”
“你没完了是不是?”岑深一狠心,干脆说道,“薛擎,你听清楚,我不爱你了,你这么缠着我一点意义都没有!”
薛擎脸上的嬉笑慢慢散了,抿着嘴巴看着他,没说话。
岑深暗自吸了口气,又冷然道,“你其实也没怀疑错,我当初能答应你,除了是有点喜欢你了,最多还是因为你有钱有势,我什么都没了,当然是依靠你最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