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定远手一抖,他尴尬举起酒杯捏则嗓子一饮而尽,吴将军看着他把酒喝光才满意的点点头。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
吴贵军笑得意味深长,“山匪未除,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
至于为什么不去边疆抗击蛮族,废话,送死的活谁会去。
“您的意思是?”
常定远立刻明白吴贵军的想法,他放下的右手微微颤抖,疯了,真是疯了,安林县可足足有上万人!
“吴将军,一旦消息传出去,我们就死定了。”
“你以为安远县的事传出去不会有事吗,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干一笔找个替罪羊。”
见常定远不出声,吴贵军不禁唾弃,文人就是没种,他当然不会傻到要屠光安林县,到时候就是他干爹九千岁也保不了他。
再过两月便是干爹寿辰,他得给干爹准备一个大惊喜。
帐篷里的人说的热火朝天,一只信鸽被人悄悄放走。
深夜,打更人走街串巷,安林县的百姓进入梦想,或甜蜜或苦涩。
烛火摇曳,月色如水一般淌进书房。
林潇愤愤摔下手中的狼毫笔,墨笔在洁白的宣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吴贵军,他怎么敢!”
自古以来读书人总是希望报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最操心百姓生活的不是高台上的君王,二而是一个个怀中赤子之心的读书人。
林潇亦是如此。
夜露深重,一人骑着马从城墙后门绕路离开,哒哒的马蹄声一夜未止。
第二天清晨
送粮食的官兵如期而至,安林县的人们却发现粮店关了门,这可是大事!
在人们逼问吓,粮店的管事只好如实相告,粮食都送给了城外剿匪的将士。
安林县的百姓不缺粮,虽然今年收获不多,但温饱足够,一听是送给了剿匪的战士便也没什么怨言。
然而三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却打破了安林县的平静。
衙门前的大鼓被人敲响,声音传遍了小小的安林县。
早有准备的林潇穿上官服受理案件。
“来者何人,为何击鼓?”
“小的是安远县人牛大柱……,几日前常县令突然带人回来便说我们是山贼,县里的人都被外面的官兵杀了,头也被砍下来说是要去领赏,天理可见,小的一生本本分分怎么会和山贼扯上关系。”
“青天大老爷,求求您替我们做主啊!”
消息过于骇人,林潇不信,围观的百姓自然也不信。
林潇问,他们答,忽然两个妇人冲进来扑在地上又跪又哭。
“长姊,爹娘都被他们杀死了,我该怎么办。”
哭声一片听得围观百姓也是内心颤抖。
“刘家媳妇,这是你弟弟?”
一个人认出了其中一个妇人,她是妇人的邻居,自然知道妇人的娘家在安远县。
“他就是我的二弟。”
妇人抱住弟弟,哭得不能自已。
亲人阴阳两隔之痛让妇人心如刀割。
接着又有良心发现的士兵上前称述,他说的平静,可听的人却是不寒而栗。
随着消息一点点露出,自己思考后得出的结果总是更令人信服,对于安林县的百姓来说城外的将士不再是剿匪的英雄而是择人而噬的恶鬼。
等事情彻底发酵,安林县人心惶惶,胆小的人甚至打算举家外逃,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林潇不得不走出衙门。
“请县令为我们做主。”
“请县令为我们做主。”
一声又一声,大片大片的人跪在地上期待的看着他们景仰的林县令。
谁知林潇面露悲凄,他沉声道:“此事我早已上书禀明皇上,谁料那吴将军却拎着部队驻扎在县外不肯离去,怕是将我们也当成他讨赏的工具。”
“你们快走吧,今早我在那些官兵粮食中下了蒙汗药,没有一天的时间绝对醒不了,你们去长楚县,他们绝不敢对长楚县动手。”
“林县令,我们走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您,您和我没有一起走吧。”
“不,我不能走,若我也走了,他们一定会快马加鞭追上来,我要留在这拖延时间。”
“您不是已经上书给皇上,皇上一定会为我们做主。”
只见林晓惨然一笑。“皇上受吴贵军蒙蔽,认为我故意污蔑要撤了我的官,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时间就来不急了。”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杀了他们。”
“若我们动手岂不是真给了他人借口,我只盼你们能平安离开,有朝一日能将这消息传出去,叫奸人受罚。”
林潇双眼含泪,摇头离去。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你看过,我看你,时间紧急,部分老人都经过前朝末年的混乱时期,对此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