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了。不过你应该没有察觉到。因为他在你面前,就一直是他。”
奈绪好像听懂了神乐的话,她心里惊骇无比。她似乎好像真的没有发现过这件事。她只是觉得奈落这家伙挺难琢磨的,因为他的性格很奇怪,也很难钻研。
有时候是这样,有时候又是那样,但是只要了解他的本质心性,就会明白他那多变的心绪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卑与偏执。这是他最基层的底色。所以奈绪总是在很多时候,就知道奈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神乐却忽然和她说,她见过奈落的了另外一个模样——?那个模样,奈绪从来就没有见过。
于是奈绪就对这件事好奇极了。她询问神乐:“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够见到他的这番面貌。”
神乐说:“他可能永远不会让这一面出现在你的面前。我觉得他不想让你看见。”
就像是奈落不和奈绪说他在做的事情一样,那一个面貌,他似乎也不想让奈绪看见。现在听闻神乐又和她说了一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奈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想着,既然奈落不愿意让她见到。
那么她还非要见到不可了。她倒是要看看,奈落那家伙还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一面。于是奈绪就问神乐:“那什么时候能够看见他这模样?”
神乐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去见他,都能够看见的。”
“你们——?”
“就是除了你之外。”
听到神乐这句话,奈绪心中更恼火了。当然现在她不能打草惊蛇,如果直接质问奈落,奈落肯定又会说什么假话。奈落说假话的能力,奈绪可是吃过好几次亏的。她对神乐说:“下次你去见奈落的时候,你和我说一声。”
神乐说:“你要干什么。”
奈绪将自己空间里的符箓拿出来,她说:“这个,可以传音给我,有事找我。这个你别扔了,我可以知道你在哪里,我会直接来找你的。现在我要下去了。”
“下去?”神乐有点惊讶。奈绪对她神秘地笑了笑,奈绪说道:“你知道的,就是下去。”她拥有了不少属于奈落的血之后,她确实可以为所欲为,即便现在她就在空中,她使用符箓就直接降落下去,还对神乐告别。当然还有白童子。虽然白童子也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就是了。但是有一种可能,就是白童子这一瞥,也算是一种搭理。
奈绪没有再想这件事,她其实想要去看看桔梗。她感觉到桔梗在哪了。因为上次给予桔梗的那张符纸,一直都被桔梗带在身上,就可以源源不断帮桔梗修补治愈她的灵魂,她嗅闻到了她符箓的味道,所以她赶紧降落下去,不然她会担心自己找不到桔梗。
要不是自己嗅闻到符箓的味道就在眼前,奈绪有点不确定眼前包裹得极为严实的人会是桔梗。
奈绪还喊了一声:“桔梗。”
这样眼前的人才将脑袋上的斗笠摘下来,果然展露出来的是桔梗的脸。
桔梗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好多了,看来她的符箓还是有着很大的作用的。
“奈绪小姐。”桔梗这样呼唤奈绪。
奈绪说:“你看起来好多了。”
桔梗说:“嗯,多谢你。”
奈绪走上前来,她对桔梗说:“其实这次我过来,是有件事要麻烦你。”
桔梗不太明白。奈绪将自己又放在隐秘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桔梗看见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没有颜色的东西。奈绪说:“我在弥勒法师那里听说过你的事情,你现在的身体是由泥土制作的。很容易受伤,并且难以复原,你其实可以试一试这个。但是——”奈绪有些为难地开口,“我们之前只做过一些小动物,还没有完全做过人类的模样。”
桔梗似乎已经明白奈绪的用意了。奈绪觉得桔梗应该不会使用这个身体,又说了其他的事情:“它其实更接近人类的躯体。抚摸上去是柔软的,有弹性的。我们发现如果要让它和真正的人类或者动物没什么两样,只用让它晒阳光就行了。只是人类比动物会更大一点,需要沐浴更多的阳光。它是由白灵山深潭底下的果实做成的,很神奇,非常牢固,不容易受伤。现在桔梗小姐的灵魂有我的符箓可以帮你不断修补,但是这样一具容易破碎的躯体,终究是隐患。而我不懂要怎么修复你的躯体,好像要修复也不太容易的。如果你用这具躯体的话——”
奈绪正是因为觉得,桔梗不太愿意相信自己,自己也没做过将一个人的灵魂放进来,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所以才会希望桔梗能够帮助自己做这件事。最主要的是,她甚至都不了解,如果桔梗的灵魂贸然从这具泥土身躯里出来,会不会对桔梗造成什么。要是这件事没有成功,又会不会对桔梗有什么影响。其实她应该再多准备一会儿再来的,只是现在她知道事情有点着急了,这一副属于桔梗的身躯,也几乎是奈绪和绯不眠不休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