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累……”
“我跪不住了、别、”
盛拾月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指尖就下意识地一勾。
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彻底被堵在唇齿,宁清歌腿脚一软就往床铺里跌,还没有来得及缓下来片刻,就被人拽住脚腕往下拖,坠入无尽的深渊里。
恍惚间,好像嗅到一丝淡淡香气,不是甜腻的荔枝味道,更接近淡雅的樱花?
宁清歌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人咬住后脖颈。
“嘶……”
随着天色渐亮,远处山峦隐隐出现一抹白,府邸外越发热闹,马车队伍将巷子挤得满满当当。
站在门外的曲黎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依稀记得不久前,她们还跟着盛拾月被堵在他们紧闭的府邸门口,不过半月,情况就倒转过来。
她沉默片刻,就有人突然走上前,借着身子遮挡,往她手中塞了一包银子。
那人压低声音,谦卑开口道:,“曲大人,麻烦您再去通报一声,说是太常大人携礼上门,还请宁大人开门一见。”
就连她都沾了光,能被人尊称一声大人了。
曲黎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将银子塞回对方手中,直接道:“夫人被关在牢中半月,正是疲倦困乏之时,不宜被打扰,太常大人还是请回吧。”
那人被拒绝也不敢生气,反倒连声道:“是是是,是小的没考虑周全,那我们再在府外多等一会,若是大人醒来,劳烦曲大人帮忙通传一声。”
曲黎没再回答,眉头越发皱紧。
这情况……
可棘手得很啊。
她放眼望去,又有几辆马车停到末尾处。
而巷子两旁,已有早醒的百姓推开门窗,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尖锐的鸡鸣声响起,红日终于从远处升起,窸窸窣窣的话语声打破夜的平静。
第62章
因过分疲倦, 又折腾了一整晚的缘故,盛拾月这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才醒。
她哼哼了几声,困得不想睁眼, 蹭来蹭去地往宁清歌怀里埋, 不管昨晚闹得多凶,该睡觉的时候, 还是得让宁大人抱着哄。
屋外的阳光从缝隙中挤入, 顺着地板, 从堆成小山的衣服往上攀延,透进床帘里头。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未着一物,薄被扯到腰间, 露出的斑驳红印,大多是盛拾月昨夜故意拖延时所留下的,不过花瓣大小, 或深或小的点缀在纤薄白皙的腰腹,越往下越多, 侧边还有盛拾月掐出的指痕。
不过这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这人还将手脚搭在宁清歌身上,脑袋也往锁骨下埋, 一整个无赖模样。
宁清歌试图伸手, 将薄被往上勾。
可另一人却不许, 直接伸手压在她的手背, 闷闷哼了句:“热。”
房间里的冰鉴自昨日化开后, 就没有让人进屋添过,此时又是最沉闷的午间, 两人还紧紧贴在一块,难免闷热。
宁清歌便由着她。
相叠的手就这样放着,许是幼年劳累的缘故,宁清歌的手更修长,骨节明晰,指尖覆着层薄茧,需要握着毛笔的食指、中指更厚些。
盛拾月往日总嫌粗糙,说刮着疼,可有事没事就爱拽着宁清歌的手玩,用手指一遍遍抚过她指尖。
而另一位,那就是完完全全没受过蹉跎的模样,指甲修成干干净净的圆贝壳,透着淡淡的粉,处处干净细嫩,就连掌纹都是清清楚楚的三条线,没有一点多余杂乱的痕迹。
盛拾月稍稍曲指,就这样与之十指紧扣。
风又掀起窗帘,将相贴处冒出的细汗吹散。
盛拾月缓了一会,才闷闷开口:“什么时候了?”
宁清歌温声回答:“应是响午了。”
那人还没有睡醒,脑子很是迟缓,好一会才慢吞吞道:“你今儿不去上朝?”
“陛下允我休息三日。”
“算那老东西有点良心,”盛拾月哼了两声,又无意识蹭了蹭。
宁清歌停顿了下,将她杂乱的发丝理顺,而后低声问:“现在可以亲了吗?”
听到这话,盛拾月当即抬起脑袋,掀开眼帘,困雾蒙蒙的眼眸一瞪,就道:“不可以,就不给你亲。”
也不知道宁清歌在卖什么惨,昨晚结束时,也不知是谁将她抱在怀里,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差点将她亲得断气。
想到这儿,她又抬手摸了摸脖子,是哪一处被宁清歌咬了许久来着?不知留了多大个印子,能不能遮住。
宁清歌扯开她的手,低头吻在她额头,哑声道:“还没有消气?”
她又说:“我再给你咬两口?”
盛拾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就道:“你就仗着我伤势未好,还不能结契,就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