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涨的怒火被扑灭。
君涧清拧眉,问:“我做了什么?”
见到现在君涧清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程颜唇角的嘲讽更甚,冷冷道:“你在廊道里不发一言地突然吻上我,甚至捂住了我的眼睛,难道不是因为看到了陈舒华才这样做的吗?”
君涧清一怔,并不否认。
“所以你看,你就是把我当成一件炫耀的工具,一件刺激陈舒华的工具。全程你有问过我吗?就算我早该预料到会被她知道,但我就乐意以这样的方式昭告吗?”
“君总,你做这些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哪怕我已经尊重当初的协议,坚定的拒绝了和陈舒华的交流,你依旧只顾自己,所以在那一刻我只是一具被你随意摆弄的玩物罢了。”
程颜字字有力,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君涧清。
“……”
一阵沉默。
程颜琥珀色眼睛里的情感实在太刺人。
君涧清发现自己竟然无可辩驳。
在廊道里的那一刻,二十多年没有过的轻狂与妒火控制了她,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君涧清做出了如此轻率肆意的举动。
如今得知程颜并不是全然因为陈舒华和她争吵,她甚至有种就这样吧的感觉。
她确实失了分寸。
所以和她道个歉,也无碍。
“你不是玩物。”君涧清抚摸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拭着她下巴的红印子,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声音含着一丝温柔:“我当时冲动而已,你怎么能因为人冲动的行为就将人定义呢?颜颜,这太武断了。”
程颜别开脸,拒绝她的触碰。
她还没有消气。
“冲动的行为或许才是君总最真实内心的反应。”
被拒绝了,君涧清也不恼。
她甚至变得愉悦,唇角提起笑意。
这是她们二人之间的“战争”。
而程颜今日能因为这个和她生气,何尝不是一种她再也不是协议冷冰冰上“金主”的证明。
“我否认这句话,颜颜。”君涧清的声音变得温和,丝毫不见最初的危险压抑,“你体谅体谅,看到你和她再次纠缠在一起,我稍微有些不冷静,是可以谅解的,对不对?”
程颜怼她:“可这场宴会是你让我陪你去的。”
你自己自讨苦吃,怪谁?
我可从没有违反协议的举动。
君涧清眼眸稍暗,语气温和地仍然像在哄人:“所以之后在廊道里你为了保她,拉我走,我并没有再做什么。”
她对陈舒华放冷话,二话不说拉扯着她离开。其行为背后的含义君涧清并非不懂。
只是看在程颜的份上,她忍下来了。
程颜毫不示弱道:“所以回来面对你的不配合,我也哄你了。”
哄她?
君涧清扶上她莹润的肩头,失笑问:“是你自愿的吗?”
将她别过去的身体扭转,女孩红了的眼眶映入眼帘。
程颜控诉道:“你也知道是你逼的!”
“你先是把我当作玩物、工具,回来后又逼我向你服软!”
“君总,你可真霸道!”
心瞬间慌了,君涧清指腹擦拭着她滚落的眼泪,轻柔哄道:“怎么会是逼你呢?我分明是想让你……”
话突然止住。
程颜眼睫带泪,哭的梨花带雨,脸上却大有一副“我看你有什么好说的”的表情。
她问:“想让我什么?”
君涧清神色有些不自在。
可程颜被泪水洗过的眼眸紧紧盯住她,逼着她继续说下去。
君涧清放在她肩头的双手绕过脊背,圈住她修长的脖颈,带着梨花带雨的程颜身体往前倾,而后身体压下。
程颜以为她又想吻她,稍微挪了挪脸,企图避开。
可温凉的唇落在了脸上,细腻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一声轻叹从间隙中露出。
“想让你,哄哄我。”
程颜瞪大眼,没想到君涧清会这样做。
轻啄着吻去所有泪痕,君涧清稍微退开一点,眼也不眨地看着程颜,尤其注意她的神色。
“……”
程颜低头,避开她灼灼目光,不自在道:“你在做什么?”
君涧清微笑道:“哄你。”
程颜捏紧手指说:“我没说让你哄。”
“嗯,颜颜不需要,是我自己想。”君涧清顺着她的话说。
“……”
可恶,这话怎么听都像在哄小孩。
没想到君涧清还会来这一套。
高高在上的君总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素白的手揉上程颜的耳垂,低声诱哄道:“所以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一定注意,不再这样做了。”
程颜盯着她,眼框还是红的,可没再流泪了。她脸颊也红红,控诉道:“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