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基本不做什么,给他开了门之后就在客厅看杂志或是录像带,视外界一切为无物。
因而当她突然以为人解围的形象出现在异国他乡,工藤新一反应了片刻才点点头。
“哦,好。”
佐藤美冬紧接着对老板说了两句什么,应该是斯洛伐克语。工藤眼见着刚才还一脸戒备的老板露出笑容,把东西打包后又从后厨拿了两块面包装进去。
佐藤美冬付过钱,说了句「跟我走」。
她带着工藤新一离开小旅馆,轻车熟路从马路拐进了巷子里,最终进了一栋有些年头的住宅楼。
楼内用于粉刷的油漆色泽鲜亮,不过年头太久,有些地方已经剥离褪色。
隔音不好,从走廊上经过时能听到里面住户在看什么电视节目。空气闻起来也有点奇怪,有点酸,又有点腥。
这里远不如外面那些漂亮建筑光鲜亮丽,但这种噪声和奇怪的气味混在一起充满生活气息,终于让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了。
佐藤美冬在二楼的一扇门前停下,单手开始从身上摸钥匙,边回头跟他解释:
“一楼在做羊奶酪面疙瘩,这里的特色。你要想吃明天可以去要一点,但不一定合口味、…”
工藤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打包的食物,佐藤美冬对他笑了下,终于摸到钥匙把门打开了。
房间不大,但放的东西不少。从门口的鞋子数量看似乎是有两个人住在这里。
“你联系好的那个线人前两天去看黑//拳比赛时受伤了,在医院里没两个月出不来,”佐藤美冬给他拿出客人用的拖鞋,开灯拉窗帘。然后又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影:“他进手术室前把接你的事转托给了别人、……你请便吧,小侦探,这会儿闲着可以顺便推理下被拜托的那个人是谁。”
她按了按电视遥控器,瞬间响起电钻和男人的惨叫声,整个屏幕上都是血浆。
看的是《人皮客栈》……心真大啊。
电影开始后佐藤美冬就迅速进入状态,整个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血浆片里。
在得到许可的情况下,工藤去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两居室,客厅有个开放式的小厨房,料理器材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另外角落有张小木桌,上面拱了好几个灵位,都是些不认识的名字。
桌上被挤得没地方摆贡品,只叠放了几张电影光盘、机油和把崭新的扳手。
其余地方塞得满当当,全是带有鲜明个人特色的物品,工藤新一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名字。
“……是一之濑小姐吗?”
电视屏幕上恰好有列车呼啸而过,血浆飞溅。佐藤美冬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不吭声,房门外恰巧在这时被打开了:
“抱歉,恐龙展的假山被雨泡坏了、我临时被拖去加了会儿班……啊,人已经接来了吗?”
栗子色短发的女性站在外面,脱下湿淋淋的雨衣,对他友好地笑了笑:“我们之前见过吗?我的原姓确实是那个,现在已经换了,你叫我奏就好。”
她和佐藤美冬打过招呼,到餐桌前去吃打包好的食物,顺便招呼工藤:“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不知道是状态放松还是年岁增长,她比当初在日本时看上去要随和许多,带有几分大人的从容。
工藤看了眼沙发,佐藤美冬仍然沉浸在电影里不能自拔,没分一点眼神给他们。
“谢谢您,我吃过了、”工藤婉拒了她的邀请,到餐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时,一之濑奏笑笑,把碗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好,那我们要不就直接说小翼的事吧,你是来找她做什么的?”
一之濑奏是半年前来布拉迪斯拉发的,当时正好有片山翼原本的信徒要去其他国家,她顺势用开罗的房子交换了这套小公寓。
她在布拉迪斯拉发动物园工作,上周收留了来投奔她的佐藤美冬。
佐藤美冬表面上的理由是在这里看电影更有感觉,实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是因为片山翼在这里停下来了。
“前段时间一直在买颜料,应该是在画画,”一之濑奏说:“不过听说这两天都没有出门了,可能很快就要画完了吧。”
“画画?”
“嗯,小翼会画画哦,那种会用到调色盘和固体颜料的画。以前偶尔会卖画来赚钱……说起来,你是从哪里认识小翼的?”
“呃……、以前,在国内……”
一之濑看他回答得勉强,笑笑低头吃饭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