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解释原因,说他们没想到你会用「那种方式(that way)」进行协助,他们业界很震惊,觉得惨无人道骇人听闻,「有部分人」进而怀疑你的为人,觉得你可能具有很高社会危害性,觉得应该对你也进行审判。
当然了,这位未谋面的CIA长官随即表示他相信你的为人,为你的利益在会议上「据理力争」。
但他只有一个人,身单力薄,只能暂时保证你在住的地方自由活动。不过,只要你积极配合调查,相信最后一定会没事的。
最后这位长官又很慈爱地表示会尽力帮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因为他有个年龄比你小一点的女儿,看到你就会想起她。
这位长官似乎深谙与人交谈的艺术,明明是他们毁约,他却在结束发言的同时、将氛围推进到了该你道谢的地步。
于是你想了想,礼貌地说:“既然您有女儿,那想必如果您去世的话,令媛会伤心不已吧。”
屏幕那头安静了很久,再响起来时那种虚伪的温情就荡然无存:“……希望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或许不是威胁,”你诚恳地说:“您不该选择这样与我见面的。”
以这种畏缩的形式与你对话,和把「怕死」两个字写在脸上有什么区别?
屏幕那头仍然强作镇定:“可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捣乱分子马洛·怀特】
【描述:马洛先生在自我评价这一项上远超常人。无论何时他都乐于相信自己。这很好——对所有人都好。】
“我当然知道您是谁,怀特先生。”你说,不等他反应又接着问:“请问,刚才与我谈话的每一秒、您能都清楚地回忆起来吗?”
“其实我也有重大事项忘记提前告知,”你笑笑:
“关于召唤行尸的仪式、也就是您所说的复活,因为仪式简短无痛,所以如果没有死亡的记忆、仪式后也没被告知的话,被复活的死者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已经死亡(处于我的控制之下)」这件事。”
“打个比方,如果某人在睡梦中被杀,而后又在醒来前被举行了复活仪式的话,只要没人告诉他这件事,他就会对一切毫无察觉。”
“当然,这是时间充裕的情况。因为这些年来反复举行杀人和复活仪式,现在只需几秒、我就能完成杀人再复活的流程。那么这就又回到刚刚的问题了——”
“马洛·怀特先生,从我进入这个房间到刚才为止,我们谈话过程中的每一秒,你能全部记得起来吗?”
话音落下后,屏幕的电源猛然被切断了。
比你预想得还要胆小,不过这不妨碍你继续对着黑屏的显示器陈述。
你说感谢他们的盛情邀请,让你在他们的据点住了这么久,你现在感觉CIA就像你自己的组织一样(字面含义)。
希望他们能继续对你这么亲切,尽快把你要求的事情办好,不然你就要自己上手办了。
实际这些话有一半是夸大的,你哪有那么闲,每天杀了人再复活,又不是乐于挑起争斗的【刃】。
但适当的威胁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差不多第二天本堂瑛海就来找你,告诉你去国外的事情办妥了。
这次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看来昨天那件事后你可能被列为危险分子了。
没关系,事情办下来就好。
手续是你和诸伏景光两个人的,你大费周折的主要原因也在此:你能通过身体死亡随意选择地点降临,但信徒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带走的。
而剩下的原因是……
“本堂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面对你的邀请,不知所措的神情很快从本堂眼中划过,但她马上稳住了,冷静地问:“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还记得吗,就像那晚在美术馆我说的,你是合适人选,”你回答:“你有潜质,也足够坚强,总能很快适应环境。我们合作会很愉快的,我想你的上司们或许也乐意见到这点。”
另一个最为重要的理由你没说,那就是一旦踏上亚欧大陆,被防剿局盯上的概率就会飙升。要一次性成功,你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你搞不懂猎人究竟是如何根据虚无缥缈的名声找上你们的。
后来到了米花町,在这个充斥着警探、推理、侦查与反侦察的世界,你才发现原来每件看似寻常的事情都会留下无数能够追查的蛛丝马迹。
这种能力更多依靠思维和反应速度,很难短时间速成。因此本堂瑛海主动送上门来的时候,你一眼就看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