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人造人察觉有人正观察着他。
可等他回望过去,那人温和又疑惑,好奇又担忧的目光,却也跟着滑开了。
……
好神奇。
和正抱着他的织田有一点像。那道视线——非常的温和,且几乎不含有任何的利益与算计。
等钢琴师应付完了大佐的两名亲信,开玩笑似的安抚他说要请莲仪和织田吃自制的冰淇淋时,小人造人这才主动向他索要了那个青年的名字。
真木景光*,这是个眼尾莫名给人以一种猫猫感的男青年。
尽管其面色始终平静甚至冷酷,却莫名的令莲仪联想到了那个关注着中也,想让他走上正途的好人刑警。
人造人的直觉还真是作弊啊。
此人的真名为诸伏景光,是公安派入港口黑手党的潜入搜查官。是个本性纯善,信仰且守护着正义的正直之人。
也是在未来的某个关键节点,亲手逮捕了港口黑手党首领森欧外之人。
第37章
大佐看似豪迈无脑, 其保命本领却比谁都强。
他与尾崎红叶一样,都是前代首领还在时便当上了干部的前朝遗老。
与摆明态度与前代派切割的尾崎不同,大佐走的是左右逢源, 谁也不得罪, 谁也不在乎的路线。
虽然始终身着军装, 但他看上去比谁都更油滑。什么?出来混黑你还想要名声?想要口碑?搞啥啊,你睡醒没!
钱、武器、人才、异能力者, 大佐笑嘻嘻的接纳这一切、享受这一切。
按常理来讲,下一步他大约是该广积粮、缓称王,再去瞄一瞄森先生屁|股底下的那把座椅了吧?
但他没有。大佐无论是在前代时期,还是如今,都从未起过篡权登位的想法。他是个很贪婪也很堕落的老兵油子,但对任何一任首领来说,他都相当忠诚,也相当好用。
这就是大佐的存身之道。他总在得罪人, 又从不把人得罪死。
真看不顺眼的——做掉就是了, 干啥还要留个尾巴,等着人家崛起呢?是吧。
因此,当这样一位干部,突然对旗会有了兴趣、准备拉拢时, 钢琴师率先想的不是自己等人做对了什么, 而是做错了什么。
旗会是由他牵头成立的有为青年互助会,但其背后站着的,始终都是首领阁下。
按理说,旗会其实是根正苗黑的“森派”。
……大佐想拉拢旗会, 如果不是他活得腻了准备挑衅首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首领准备抛弃旗会了。
这个结论兼简直匪夷所思。为什么呢?旗会的大家都很优秀、亦从未有人生出反心, 这个结论并不合理。
就像那天的事一样不合理。
钢琴师,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某种意义上讲,他既有点像森,也有点像大佐。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没人能猜出他在思考什么。
而与两位前辈不同的是,钢琴师他相当的重感情。
他非常在乎中也,也非常在乎旗会的大家。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有时钢琴师也会因此诧异。
但他仔细思索后,似乎又只能得出一个怪异的结论。那就是:中原中也太特别了。
那孩子太特别了,像是一轮在夜空中猛放光芒的冷月,不知不觉便将他们吸引黏合到了一起。
明明是群性格、经历、理念都截然相同的一伙人,却又都被名为中原中也的月华吸引,在漆黑的夜色中彼此依偎。莫名其妙便成了必须同路的伙伴,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总之,钢琴师心思细腻、又很在乎中也的情绪,这才率先发现了那些微妙的违和感。
那些莲仪也无可奈何,无法将之合理化的BUG。
比如:周年庆那天,中也为什么哭了?
记忆并不模糊。很多关键的节点全都历历在目。欢乐的情绪不必认真回忆,都令他想要微笑出声。
可是。
这依旧解释不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必须是件大事吧?不然为何,那个又可爱又别扭的中也,会感动的语无伦次、甚至落泪呢?
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擦除此世与“荒霸吐”相关的一切研究事宜。只保留中原中也这个个体的存在。】
恶魔的修改被实现了。因此,少年们曾不惜违抗首领命令,也为中原中也找出了他身为人之子的证明一事,已不复存在。
但如此温暖的记忆,小人造人私心想要予以保留。
于是,在他粗陋的涂改之下,故事变成了这样:
出身擂钵街的羊之王丧失了过去的记忆,因此他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周年庆的那天,旗会的大家帮他找到了旧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