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起来了!呜哇!心脏和背脊都好痒!简直像是有蚂蚁在爬!
“装傻也没有用,你也知道的吧?‘龙’方才是异能的本源,是我们异能力最原始的样子。”
涩泽龙彦的语气几乎是狂热的。这个穿的很禁欲,长得也很禁欲的男人突然露出了一种迷恋似的痴狂,他满怀期待地望着莲仪,甜蜜的说道:
“既然你能让那个保尔·魏尔伦都变成你的提线木偶,”
“那也一定能让我见到吧?你异能的真面目,属于你的能量结晶, 是否会绽放出璀璨的生|命|之|光呢?”
——此时此刻, “提线木偶”魏尔伦正追着某条线索,在费奥多尔藏身处之一的“骸塞”掀起了一场恐怖的飓风。
而那并非源于莲仪的指使。因为不想总是看到对方,让中也别扭,莲仪委托魏尔伦单独行动, 与那些对自己感兴趣的他国势力接触……而在种种炽热的视线之中, 来自魔人的目光尤其令暗杀王不快。
……再加上,可亲阿蒂尔的来信中,也提到了这人的姓名。
许久未能与搭档相见的魏尔伦,单方面的对费奥多尔燃起了兴趣, 单方面的穷追不舍。
而这似乎造成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费奥多尔被迫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然后将这个游戏传播了出去。
他含糊而暧昧的说了些传闻, 将羽生莲仪描述的比都市怪谈还更玄幻。如果是魔法少女的灵魂宝石激起了涩泽龙彦的收藏癖,那羽生莲仪的存在,便好像是令他看到了终结一切“游戏”的可能。
——自以为是的涩泽,他其实是有个愿望的。
在这漫长而无聊的人生走到尽头之前,他能否见到一颗比任何劣石都更璀璨的真钻?能否看到仅是存在,就足以照亮一切的……真正的夺目光芒?
这还真是,令人无语程度的文艺说法啊。
得知了对方愿望的费奥多尔,并未简单的将其理解为“我需要一个能在我的异能中杀死我的强者”。涩泽龙彦并非是在求死,而是在渴求着某种远超他理解的,更强大也更明亮的存在。
在魔人费奥多尔看来,姿态优雅神智却很疯狂的涩泽,就如那绕着灯光打转的盲蛾一般,即使根本就不理解追寻之物为何,即使明知道那闪亮至极的“光”会杀死自己,却还是选择拥抱这等悲望。
——简直是,最好用的棋子。
他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先是为涩泽展示了一部分自己得知的机密情报,然后便诡话连篇的将神秘的羽生莲仪王牌般的推销而出。
于是,
“让我看看吧——”
来反抗我吧,来杀死我吧,来证明我并非神人,并非是孤零零的一个,如我蹂躏他者那般,蹂躏我吧。
大抵,便是这样的感情了。
莲仪曾觉得形单影只的涩泽龙彦,他看上去很像一只被种群流放了的孤独黑羊。
——虽然他全身都是白色的啦。
与太宰治这样主动脱离了群体的逸才不同,姑且不论其资质如何,只说涩泽龙彦的成长环境——他并非是自己选择成为他人的精神象征、政治棋子的,而是莫名其妙便成了最特殊的那个。
这样被迫脱离了群体的黑羊……其末路又会走向何方呢?
人类能主动变为“非人”吗?
羽生莲仪不自觉的嘟了嘟嘴。
恐怕是很难的吧?
之前有人对莲仪说过。说她自甘堕落的原因,是已经开始害怕有光照到自己身上了。
之所以不再与人共情,其原因不过是逃避而已。为了从无尽的伤害、被伤害,为了从根本就解决不了的困境中逃离,她选择不再将自己视作“普通人”。
心甘情愿的成了夜叉。
——红叶啊,红叶。
你那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
你那根本就不是——
那时的莲仪,并未能将这番话诉诸于口。
因为他就只是很伤心的哭了而已。那时的他还不明该应当如何处理此事。他觉得仅凭自己那轻飘飘的生活经验,根本就不配对红叶做出指导。
而一旦错失了劝解的时机,机会便不愿再来。他有时也会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不去正视那些伤痛,就能让红叶不那么痛苦的话,那红叶继续留在黑暗里,便也没什么所谓。
可看着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追逐死亡的涩泽,莲仪却很难说服自己了。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怎么可能没关系啊……
“……你到底是想看什么呢?”
“你说你遇到了费奥多尔,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