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被迫围观这二人久别重逢一幕的太宰治,此时有着怎样的心情…
聪颖的太宰治,敏锐的太宰治,他简直无语凝噎。
——并无比痛恨自己没在意识到莲仪能够掌控全局的瞬间扭头就走。
不,不对。
还是要怪兰波。
太过分了!兰堂先生!!
你还不如直接把我击昏或干脆赐予我无痛的甜蜜之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扭曲)(挣扎)
空气粘稠的令人难以呼吸。太宰感觉自己脚都麻了——他好委屈!
若有人问他此时的心情…他或许只能不情不愿的给出一个这般古怪的答复:
……不要强行喂狗吃巧克力……不要……
无论围观群众如何尴尬,如何无语——那对此时的魏尔伦来说,都毫无价值,丝毫也不重要。
那张英俊的,总是毫无表情,总被喻为北欧神明的脸上,挂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表情。
那张神明般的假面支离破碎,他那双浅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数难以言说的真情。
魏尔伦的眉毛被他皱得紧紧的,那张嘴几次开合,好似是想说些什么。
这副表情的魏尔伦,
彷徨的像个孩子。
兰波看着这样软弱,已可怜的与“高傲”二字毫不相干的魏尔伦。他的神色也很恍惚。
他也很惊讶。
兰波也没想到,挚友竟也会露出这副神色。魏尔伦竟-
“该出发了哦,阿蒂尔。”
莲仪资本家似的催促道。
“不行哦,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和奇怪的家伙搭话!会被笨蛋细菌传染的!”
不舍自兰波眼中一闪而逝。他同样有太多的情绪未能宣泄…
但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兰波绝不可能在这时反抗莲仪的命令。
于是,黑发青年勉强对曾经的搭档笑了一下,将种种祝福全都裹挟其中:
“好的,杰西瓦尔……再见了。”
再见了,保尔。
——怎么能让你走呢?怎么能-
“等等,兰波……等一下,阿蒂尔!”
金发青年追了两步,接着脚就像灌铅了一般沉重无比。重力的主人却难以操纵自己的身体,这简直是至高的讽刺。
心知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兰波离开。
魏尔伦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凄楚无比:
“请你…不、不对。”
泣音拨弄着他挚友的心弦。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阿蒂尔…我……”
对不起…朋友啊。
对不起,我才发现自己竟是个…迟钝到不可救药的笨蛋。
真的、真的对不起。
可无论他如何道歉,他与他最重视的人,都只能接受这被大幅修改过的人生了。
后悔什么的,对这世界而言,对恶魔而言……根本一文不值。
“要道歉的对象还有很多。”
小恶魔微笑着。
“要加油呀,魏尔伦。”
嘻嘻
第62章 远行的人们
离开此地的兰波心境平和。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仿佛装了一潭的春水, 的确有阵阵苦涩的微风令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但阵风并未令这个怕冷的男人瑟瑟发抖,恰恰相反…
故事的结局…不, 这个故事依旧“未完待续”。无论是他还是保尔, 都未走上不能回头的绝路。此时此刻, 就连巴哈洛夫斯克的晚风都温暖可亲——尽管他口嫌体正直地裹紧了自己的棉外套,但阿蒂尔·兰波的确重拾希望, 感觉人生都有了新的奔头。
他可真是个乐观的人啊。
而今夜还能如此乐观的人,的确也就独他一个。
黑之十二号、暗杀王、人形特异点、人造异能生命——保尔·魏尔伦。这位且强且美的青年,他此刻的表情简直能被称为“初生小鹿般懵懂难安”。
说难听点,见兰波头也不回的离开,魏尔伦他如丧考妣,彷徨茫然。
金发青年的状态简直飘忽。要不是那张与中原中也颇为相似的脸在此时起到了微妙的提醒作用,初次见他的大佐与钢琴师,恐怕都难以意识到这家伙的危险性。
但是,
莲仪可不管这些。
“自我介绍一下啊, 魏尔伦你接下来要为我工作吧?”
小人造人趾高气昂地叉起腰来,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对比自己年长的人,要叫○○先生,同龄则要叫××君哦。”
——这话轮不到你说吧。
即使是最为护短的钢琴师都抽了下嘴角。好家伙, 原来你也知道要用敬语啊!
等等, 这是不是有点细思恐极了…